越睢禮貌:「謝謝。」
說完胡亂擦擦手,平靜之中隱藏瘋感,「要我在臉上刺幾個字,『我不是同性戀』,才能放過我嗎。」
鄒友:「說是藻哥的問題……」
陳令藻心中一跳。
「怎麼會跟陳令藻有關係?」
鄒友話沒說完,越睢打斷他,神態認真,一字一頓,「這不是陳令藻的問題。」
鄒友撓頭,左看右看,「我是說,他們說是藻哥的問題,我覺得是你的問題。」
「你整天和藻哥待一塊兒,讓別人多想,藻哥純屬無妄之災。」
「哦,那確實,」越睢毫不猶豫認下,並決定不改,「那我改不了啊。我和藻藻這麼多年好兄弟,總不能因為這種謠言就要避嫌吧?」
「我成冤大頭了?」
陳令藻錘他一拳:「我才是冤大頭好不好。」
「你那奶茶不喝就倒了吧,別折磨它了。」
越睢哦一聲,看看奶茶,拆開蓋子,咕咚幾口喝完,扔掉。
「喝完了。」
陳令藻看他一眼,轉身,「回宿舍吧,太熱了。」
另外三人應聲,一起往宿舍走,越睢自覺走在陳令藻邊上擋太陽。
鄒友和胡亦陽在前面走著聊天,陳令藻和越睢在後面並排。
胳膊被戳,陳令藻頭都不回,問,「幹嘛。」
「你看看我。」
陳令藻抬頭,被太陽刺得眯眼。
越睢伸手擋在他的額頭。
陰影覆蓋,陳令藻看到他眼底要壓不住的笑意。
越睢小聲問:「我錯了。」
陳令藻:「?啊?」
嘰里咕嚕說啥呢。
越睢:「你有沒有什麼想實現的願望?」
不知道越睢葫蘆里賣的什麼藥,陳令藻如實回答:「想要你叫我爸爸。」
越睢笑:「那完蛋了,陳叔叔要多一個孫子了——你怎麼跟你爸解釋,多了我這麼個好大兒?」
越睢像模像樣打量他。
身形如青竹挺拔俊秀,眉梢眼角皆有笑意,似一塊溫潤清透的玉石。
不像玩弄別人感情的壞傢伙。越睢心道。
「看我做什麼?」陳令藻斜他一眼,冷冷吐出三個字,「不孝子。」
越睢偏頭,以拳掩唇,笑了好一會兒。
「對我這麼凶?嗯?」
陳令藻瞥他一眼,自顧自抬腳走,「所以這就是你拖著我在大太陽底下罰站的理由?」
「欸,錯了錯了。」
越睢長腿一邁,勾住陳令藻的腿不讓走。
陳令藻差點絆倒,被越睢抱了滿懷。
「去哪兒啊。」
天氣熱,越睢整個人的皮膚摸著都是熱的,被他抱入懷中的一秒,陳令藻只覺一陣熱浪襲來。
陳令藻不語,看越睢一眼,不管越睢還別著他的小腿肚,就拖著他往前走,一路憑自己的蠻力走到陰涼處。
回眸,正對上越睢含笑的雙眸。
陳令藻眼神不善,越睢才把他的腿放開,手攬上陳令藻的肩膀,貼在他耳邊:「這麼喜歡和我獨處嗎,哼哼。」
陳令藻嚴詞說明:「我是真怕我中暑。」
「有什麼事直說吧,繞來繞去,讓你叫我聲爸爸都不肯,切。」
「既然你這麼說了……」越睢毫不知「收斂」二字怎寫,直擊要害,「所以昨天的告白你答應沒有?」
語氣聽著隨意,但越睢雙目緊緊盯住陳令藻的雙眼,不讓他有一絲一毫撒謊的可能。
「什麼?」
話題轉換得太快,陳令藻一時之間沒能反應過來。
越睢臭臉:「就昨天下午,你看我打籃球那會兒,有個女生給你遞奶茶。」
「不是,你又不打籃球,幹嘛要給你奶茶啊?」
陳令藻想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噢,你說那個女生啊。你看見了?」
「嗯。」越睢悶聲道。
昨天他打籃球,想著陳令藻中午被老師叫走,沒來得及吃飯,肯定餓了,打球時節奏帶得快又狠,最後一記扣殺,結束比賽。
他剛往陳令藻那邊跑了兩步,就看到陳令藻和一個女生有說有笑。
最重要的是,陳令藻接受了那個女生的奶茶。看樣子還加了微信。
以前陳令藻都不會接受的。
越睢當時第一個想法是,還好是現在送奶茶,不然籃球賽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陳令藻肯定要挨餓;第二個想法是,陳令藻談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