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亦陽:「是的,好爸爸!」
陳令藻笑眯眯應下。
鄒友頓時痛心疾首:「藻哥,你真答應啊。」
陳令藻表示,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胡亦陽撫掌:「還是跟越哥學壞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鄒友認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陳令藻笑了會兒,坐下給越睢發消息,回他昨天晚上的那一條。
他去晨跑的二十分鐘左右,根據直男學推了好幾遍邏輯。
遇到不好回的問題,要反問回去,等對方回答之後,根據反應,予以對方指導。
【陳令藻】:你覺得呢?
【越睢】:我覺得你非常像我。
越睢回得很快,幾乎是陳令藻消息發出的下一秒,疑似語音輸入,還有錯別字。
像他?
因為剛被認成沒有血緣關係的爸爸,陳令藻的神經對此十分敏感。
直男這都能過渡到「爸爸」?
下一秒,越睢撤回,對話框出現「對方正在輸入」的字樣。
【越睢】:我覺得你像我想你一樣,非常想我。
【越睢】:[猴子比心.jpg]
陳令藻一悸,感嘆直男隨時隨地撩人的本事,手指惡狠狠發消息:
【陳令藻】:你覺得是就是吧。
【陳令藻】:我今天有個社團活動,晚上再聊吧。
發完,陳令藻換了身衣服去圖書館。
*
晚上,浮華月色。
手機振動,陳令藻反手扣上包廂門,徐步走向二樓開放式陽台。
他接起電話,對面的人半刻不曾停頓,男聲如竹筒倒豆子般傾瀉而出:「陳令藻同學,你去哪裡了?我怎麼在宿舍沒看到你。」
「你回來了?」
「對,我回來了,已經到宿舍了。你在圖書館嗎,我打這麼久才接。」越睢立在陳令藻座位旁,手搭在椅背上,不停敲擊,「我去接你,順便一起吃個夜宵?」
「我不在。」
越睢敲擊動作一頓,面上出現一瞬間空白,腦中閃過許多想法,喉嚨澀然:「……那你去哪裡了?這麼晚了不安全,我去接你。」
「浮華,月色。」夜風吹過,陳令藻小小打了個冷顫,「我很快,結束。你不用來。你休息。學長送。」
「學長?」
越睢捕捉到敏感的字眼,「你社團的那個學長嗎?」
「嗯。今天社團團建。我跟你說過了。」
什麼好人家的社團團建去酒吧?越睢捏緊手機,咬牙切齒地笑:「麻煩學長多不好,社團聚餐他還能不喝酒嗎?喝了酒開車可是酒駕。」
「學長喝的奶茶。」
越睢「呵」一聲,:「聚餐都不喝酒……等等,陳令藻,你喝酒了?」
陳令藻不說話了。
「說話。」
陳令藻摳摳欄杆邊上因生鏽而翹起的一小塊鐵皮:「……沒喝。」
「你覺得我應不應該信?」
「信吧。」
越睢:「……」
越睢差點被氣笑:「你在那等著,我接著去接你。」
「……」
「不准說不行,」越睢抓起外套往外走,「你敢不讓我接,我就和阿姨說。」
陳令藻:「……」
「越睢,你是小學生嗎?」
陳令藻聲音突然變大。
越睢不睬他的話:「我還沒跟你瞞著我去酒吧這件事要個說法呢。」
言下之意是,他還沒找事,陳令藻自己往事上跳。
對面長久沉默。
越睢聽見一小聲的「哼」,電話就被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