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令藻那麼大個人站那呢, 什麼眼神竟然都看不到。
越睢不跟瞎子計較,繼續托腮盯著——陳令藻側身了,露了小半截側臉。
好白啊。
越睢看看自己的胳膊, 又把眼睛粘回去。
他視線順著陳令藻修長的身段下移,捻捻指尖。
耳朵不知何時微微變紅。
剛才應該是不小心把陳令藻弄疼了。
越睢內心稍有歉疚,想過會兒去跟陳令藻好好道個歉。
……但是陳令藻竟然穿了襯衫夾,那會被他不小心彈一下,也是很正常的吧。
陳令藻沒說不許,那他就做了啊。
陳令藻戴個鈴鐺配飾他都會在三分鐘內弄響個七八次,那襯衫夾他才彈了一次——也不過分吧?
他都默認陳令藻戴的配飾他都可以玩,襯衫夾也算配飾了,他玩玩怎麼了?
不過讓陳令藻疼了,這就很不好。
痛定思痛,越睢決定以後玩陳令藻的配飾都一定不能讓陳令藻疼,要讓陳令藻和他一樣開心才行。
……
越碭看他哥罵完他之後,就莫名其妙不動了,眼睛還盯著空氣。
雖然不是什麼好哥哥,但是這麼被鬼勾走了,他在旁邊不作為,他媽肯定會打死他啊。
尚有餘氣,越碭開始憋氣,目光迅速在人群中穿梭,搜尋,終於在要把自己憋窒息之前,目光一頓。
視線中的人進退得體,雖隔著遠遠的看不真切,但好像說了什麼,讓旁邊的人跟著一起笑起來。
欸?藻哥在那邊,他哥怎麼不去打招呼?
真是沒禮貌。
越碭一回頭,看他哥也痴痴笑起來。
越碭:「……」壞了,這是真見鬼了。
越碭有些擔心他哥的腦子,剛想說話時,腦中閃過一道白光,刺得他緊閉雙眼。
片刻後,他緩緩扭頭,望望遠方,再關心一下自己的哥哥。
那邊一群人鼓掌,他哥也鼓掌;一群人笑,他哥也笑。
越睢死魚眼:「……」
可怕的念頭浮現,並得到印證。
——他哥在看藻哥?!
不是,這不好兄弟嗎,見著人直接上去打招呼不就完了?在這坐著也不動,整得和偷窺狂似的……還是他們什麼時候吵架了,他不知道?
可是他哥這樣也不像吵架的樣子……那就是他哥犯病,藻哥單方面掰了!
越碭心中划過一絲憂慮。
藻哥單方面和他哥掰了,那藻哥應該不會和他也掰了吧?
他唯一的大腿,不可以啊!
越碭猛拍大腿,強壯鎮定坐到越睢旁邊,似隨口道:「哥,你跟藻哥……鬧彆扭了?」
越碭換了個更委婉的說法,生怕刺激到他哥。
他可真貼心。
越睢並不贊同,「我和藻藻是最好的朋友。」
「嗯嗯。」
越睢:「我們不鬧彆扭。」
越碭沒嗯,用懷疑的目光盯著越睢。
越睢語氣更加肯定:「你沒有這麼好的朋友你不懂。」
越碭懷疑程度並未打消。
這是惱羞成怒。不肯承認現實,所以轉過頭攻擊無辜人士。
跟他說這個有什麼用,有本事跟藻哥說去啊。
越睢:「他昨天晚上還和我在一張床上睡覺,我們怎麼可能今天就鬧彆扭?」
「哦對了,他爸媽不在家,他還邀請我去他家玩,明天我就去,跟他一起睡,再一起回學校——你朋友可不能這麼邀請你吧?」
越碭點頭。他和朋友湊一堆能三天三夜不睡覺,為防再見就是停屍間,他們之間很少去對方家裡打遊戲。
越睢:「他爸媽放心我,把他交給我照顧——算了,你又沒體驗過,也沒這麼好的兄弟,你不懂。」
越睢懶得睬他一眼。跟這些沒有靈魂朋友的人說不通。
越碭:「……」
越碭越聽越不對勁——這些都是好朋友之間正常的事情,但是怎麼經過他哥的狗嘴一說,就那麼不對勁呢?
他顧不上思考更多,只想著他哥應激成這樣,一句話環繞大腦「壞了,真掰了」,隨即悵然若失地和越睢一起望向陳令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