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有他能摸到罷了。從前到以後,有且只能有他一個可以和陳令藻這麼親密。
現在他又占了陳令藻男朋友這個稱號,雖然是名義上的,但又有什麼關係?
只要他在這個位置一天,他就不允許其他任何人這麼做。
只有他可以。
如此想著,越睢揉捏按摩的手法愈發心安理得起來,隱隱有向上向下的趨勢。
陳令藻一巴掌揮開他的兩隻鹹豬手:「哈哈哈,可以倒是可以,但是這樣太不隆重了吧。」
越睢甜蜜一笑,深情告白,重新上手:「我們倆之間不用那些虛的,只要和你在一起,什麼時候都是隆重。」
……好肉麻。
「親親~」
越睢噘嘴。
陳令藻冷臉捂住他的嘴,莊重矜持,「滾。」
越睢沒被陳令藻遮住的雙眼眨巴眨巴,流露濃濃的委屈。
他就著這個姿勢又挨近陳令藻幾分,幾乎跟人臉貼臉,含糊不清道,「我不是你男朋友嗎,為什麼不可以親親。」
「假的。」
陳令藻沒被美色迷昏了頭腦,清醒而理智,「你不是恐同嗎,不用這樣強迫自己。」
你和別人怎麼可能一樣?
越睢嘴上沒說,待陳令藻鬆開手,轉身時,他迅速在陳令藻側臉香了一口,「啵」的一聲在平靜的空氣中格外明顯,兩人均是一愣。
越睢沒想到聲音這麼響,怕不小心弄疼陳令藻,緊張小心地看去自己親到的地方,一隻手捧著他的臉,另一隻手的拇指不斷摩挲。
陳令藻沉默。
他望著越睢皺得越來越緊的眉峰,感受著臉側力道有些重的擦拭的觸感,心一點點下沉。
非要這麼做的是越睢,覺得噁心想擦掉的也是越睢。
……既然恐同,討厭同性,又為什麼要來招惹他?
真煩人。
陳令藻清清喉嚨,拍開他的手,鎮定抬頭,下了決定:「你去住客房,房間自己收拾。」
雙目沾了些水漬,桃花似的眼型便真如入水的花瓣,被水洗滌滋潤後,清凌凌的,脫去所有的世俗污濁,更顯動人清潔與高不可攀。
攝人心魄。
越睢心臟狠狠一動,一根弦在他胸腔中攪動拉扯,好像要把他的靈魂扯出。
喉嚨澀然,說不出話,他不知覺地點頭,也低下頭。
氣氛沉寂下來,空氣滯澀,不再流通。
陳令藻壓下眼底的酸澀,轉頭進屋。
越睢在原地出了會兒神,拉住自己拖家帶口似的大行李箱悶頭跟上。
另一隻手在身側捻搓。
他……好像又把陳令藻弄疼了。
白皙細膩的臉頰上有一抹刺眼的紅。
他分明只是稍微急了些,怎麼就紅了呢?
陳令藻臉頰好嫩。
越睢感覺那就像豆腐一樣,不用力,輕輕一碰都會碎裂。甚至手感都很像。
越睢關上門,站在門口反思一會兒,懷念著陳令藻臉頰的手感,給了自己一巴掌。
「!」
陳令藻愕然回頭,眼睜睜看著越睢左臉紅起來。
越睢兩隻眼珠直勾勾盯著他,朝他咧嘴一笑。
「越睢,你在……幹什麼?」陳令藻磕磕巴巴道。
他立在原地,不敢大了聲說話或者動作幅度大一些,怕一不小心刺激到越睢,又給自己來一巴掌。
越睢若無其事撫上自己側臉,「紅了?」
陳令藻呆呆點頭。
越睢瞭然點頭,頂頂腮,嘴角勾起一抹笑,「太好了,那我們一樣了。」
「你消氣了嗎?或者你自己來打我一巴掌也行。」
「別生氣,別……」哭。
越睢的聲音越來越低,神色也越來越沉,最後的幾個字陳令藻沒聽清,只顧著瞳孔地震。
他雙手顫抖。他怎麼感覺,越睢好像有點……不正常?
讓一個直男違背意願,哪怕只是名義上背上同性戀的名頭,威力都這麼大嗎?
陳令藻開始猶疑,在越睢的立場上,他是不是不應該選擇這個?他想反悔了。
陳令藻喃喃:「我扇你幹什麼,獎勵你嗎?」
陳令藻好像沒有他想像中那麼生氣。
越睢笑笑,盯著陳令藻痴痴走兩步,「確實,那你用腳……」
忽而,他話頭一頓,瞳孔一縮。
雀躍的心被現實一巴掌拍下來。
一雙男士拖鞋不太整齊地排在那裡,明顯是有人換過,或者至少是被碰過。
越睢眼中笑意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