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說過我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嗎?我沒有丟開你!偶爾還是能一起住的。」
「不要,那跟住宿舍有什麼區別?」
陳令藻稍稍鬆口,希望越睢能見好就收, 不料越睢在這件事上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咬死了也不同意。
陳令藻惱得推他:「越睢,你能不能商量?」
「不能。」
越睢不假思索道。
他怕陳令藻生氣, 又軟下來,握住陳令藻推他的那隻手,說:「藻藻, 其他事都好商量, 這件事不行。你只能和我一起睡。」其他任何人都別想。
陳令藻氣得翻個白眼。怎麼就說不通呢。他要的就是不一起睡。
越睢循循善誘:「我能幹的事很多的, 打掃衛生,幫你搭衣服洗衣服這就不用說了,還有做飯, 我也能……」
衣服!對,衣服!
陳令藻驚得從椅子上跳起,靈活鑽出越睢的包圍圈,急匆匆衝進衛生間,眼前一黑。
越睢反應過來時人已經沒影了,他連忙跟隨其後,快步進去,「藻藻……」
越睢也看到烘乾機里的白色布料了。已經幹了。
他唇角一勾,心想這下陳令藻一定會看到他的好,就同意一起睡了。
陳令藻盯著烘乾機里熟悉的布料,消下去沒多久的紅色驟又復起。
陳令藻咬緊牙關,從牙縫中蹦出兩個字:「越、睢。」
「怎麼了?藻藻我覺得,這真的可以商量的,」越睢渾然不覺,他也看到了烘乾機中自己親手放進去的衣物,坦然拿出來,兩手握著展示給陳令藻看。
「看,藻藻,我洗得怎麼樣?」
陳令藻臉紅得說不出話來,他下意識想去奪回自己的小衣物,胳膊卻重若千斤。
直男已經背著人類發展進化到這種程度了嗎?!!陳令藻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能昏過去。
越睢他、他到底在幹什麼?!
越睢這樣,他更不能和越睢一起住了!天知道越睢會不會又把在溫泉那次發生的事情再照搬一遍。
越睢深吸兩口,嘆道:「香香的。」
可惜只有洗衣液的味道,沒有陳令藻的味道了。
陳令藻憋憋力氣,一把奪過自己的小衣物,越過他,埋頭出門,直奔自己床。
越睢和跟屁蟲一樣跟著他。
陳令藻犟著頭不肯跟他說話,越睢不強求,到了餐廳也只跟在他身邊忙東忙西,菜是不用陳令藻親自夾的,飲料是不用陳令藻親自倒的——越睢精細到恨不得直接給陳令藻餵飯。
在越睢又要給陳令藻夾上菜時,陳令藻護碗橫他一眼,越睢筷尖一轉塞自己嘴裡了。
嘴裡念念有詞:「確實好吃也不能一直吃……我給你剝個蝦,你喜歡吃這個。」
不過因為陳令藻嫌麻煩,自己吃的時候寥寥,向來是越睢幫他剝好。
陳令藻拼盡全力無法戰勝蝦仁的誘惑。
吃完後一抹嘴,認蝦不認人,照樣對越睢橫眉冷豎。
鄒友吃了個半飽,察言觀色,冷不丁道:「越哥你又惹我們小藻生氣了?」
「我們藻神大人大量,可不輕易生氣,你幹啥了?」
陳令藻狠狠點頭:「就是啊,你問他。」
鄒友和胡亦陽齊齊扭頭看向越睢。
越睢處變不驚:「你們會介意和好兄弟一起睡嗎?」
鄒友搖頭並道:「怎麼可能?和好兄弟通宵打遊戲啊!」
越睢斜眼虛虛覷陳令藻,那意思是「你看吧」。
陳令藻一歪頭就看見了,慪得慌。
是啊這些都是正常的,但是,他對越睢有不正常的兄弟情啊!
鄒友:「但是話又說回來,那我兄弟要是睡姿差、打呼嚕、又臭又熱,那我也是不願意的。」
這下輪到陳令藻得意地挑眉示意越睢。
胡亦陽見不得對面倆人眉來眼去,下午見陳令藻緊張越睢時心中的疑惑更勝,自我反思:莫不是他心思不夠純潔,怎麼隱隱有種成了情侶play的一環的錯覺呢?
越睢:「那要是你好兄弟沒有以上任何一個毛病呢?」
鄒友:「那就一起睡唄,有啥大不了。」
越睢附和,「對啊,和好兄弟一起睡怎麼了嘛。」
雙目幽幽,語氣悠悠,凝住陳令藻神情放鬆不了一點。
陳令藻情急之下口不擇言:「越睢你自己有沒有數!你睡姿好嗎?你不打呼嚕嗎?你不有臭又熱嗎?你打遊戲——你那叫遊戲打你,我還得陪著你被遊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