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陳令藻捂著他的嘴,他也說不了話啊——有了,他就是用眼睛傳遞的信息,陳令藻沒有get到,那也不是他的錯。
思及此,越睢骨節分明的手握著陳令藻的手抬高,頭顱低垂。
陳令藻:「?越睢!」
陳令藻連叫幾聲越睢的頭還是堅定向下低,情急之下,陳令藻毅然決然伸出另一隻手去擋。
濕熱的吻落在了另一隻手的掌心。
好一個拆東牆補西牆。
左手微微顫抖,陳令藻望著這隻「壯烈犧牲」的手致以崇高的敬意,並遣其「」。
越睢被陳令藻擰著耳朵抬頭:「啊啊啊,疼疼疼。」
俊眉打結,越睢可憐兮兮:「藻藻,手下留情,好疼啊~」
陳令藻額角跳跳,把他的頭推開,一股腦在越睢大衣上擦自己掌心。
「你現在真是越來越變態了!」
*
陳令藻洗完澡,從浴室出來,門掐點被敲響。
他充耳不聞,開始吹頭髮。
嗡嗡的噪音掩蓋敲門聲。
關上吹風機,門外某人仍在鍥而不捨敲門。
吵得不行,陳令藻明知故問:「誰啊。」
過了兩秒,穿進悶悶的聲音:「是我呀藻藻。」
「噢,有事?」陳令藻把衣服丟進洗衣機,攏攏往下掉的睡袍,走到門邊,懶懶倚上門框,就這麼隔著一道門和門外的人說話。
「……你開下門。」
「不開,我要睡了。」
外面的人不說話了。
陳令藻打個哈欠,不太耐煩地整理又往下掉的墨綠絲綢睡袍,「不是,越睢你是不是被人騙了啊,這睡袍這麼大,老往下掉,我往床上一躺,跟□□蓋了個絲綢被一樣。」
門那邊,越睢額頭抵門,聽到陳令藻話的一瞬間,包住門把手的大手一緊,青筋浮現,眼神暗下,聲音略有喑啞:
「……舒服嗎?」
「哈?」
陳令藻實在是受不了這個睡袍,一直從他肩膀往下掉,他懷疑自己拿錯碼了。越睢那個混蛋,趁他不在這邊,把他帶過來的衣服和越睢的都放一塊兒了,睡衣他沒帶過來,這邊就越睢給他們買的一樣的睡袍,他抽了件就回來了,沒仔細看碼數。
陳令藻「嘩」地一聲拉開門,一手撐門,一手提溜著大出自己身體一截的絲綢料子,半眯的狹長眼尾划過越睢的臉,轉身背對他,眉頭緊皺:「你看下,是不是我拿錯睡袍了?」
修長白皙的脖頸垂下,半遮不露的肩膀大咧咧地暴露在越睢面前。
這件睡袍……果然很適合陳令藻。
越睢雙眼愣愣地看著優美韌性的肩頸,鼻下緩緩流出兩道熱流,自己渾然不覺。
「……嗯。」
越睢胸腔震動,聲音低沉而沙啞。
肩膀一陣涼意,陳令藻後知後覺睡袍又滑開了,尷尬攏攏。
「算了,我明天……」他轉回身,臉色驟然一變,「越睢,你流鼻血了?」
越睢下意識抹一把鼻下,抹了一手血。
「呃……嗯。」
這人顯然還沒回過神來,陳令藻顧不上睡袍不睡袍的,牽著越睢手腕往客廳快步走,「醫藥箱你放哪了?」
不對,用不上醫藥箱。陳令藻深吸一口氣,捶捶自己腦袋,改了方向把人拉到洗漱台前沖洗。
「不是,你看我幹啥,仰頭啊!」
越睢乖乖仰頭。
「你這是地暖太幹才破鼻子嗎?」陳令藻疑惑,「還是你今天吃啥了?火這麼大?」
越睢悶聲說不知道。
陳令藻也琢磨不清,總算是不流得那麼嚇人了,給越睢塞了衛生紙就回房間拿手機。
要是越睢因為吃了什麼流鼻血他還能避免,要是因為家裡太干……不行,他得買個加濕器,他不要流鼻血。
陳令藻憂心忡忡。
越睢坐在沙放上,單手用陳令藻給他拿來的衛生紙堵鼻子,目送陳令藻回屋後又盯了門許久,直到脖子僵了才挪回視線,直視前方。
他目光沉沉,自我反思。
嗯,是他今天吃的東西太上火了。
陳令藻皮膚那麼白,他怎麼可能因為是看這個看上火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