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就瞥到被子旁有件外套,不是他剛剛脫下的那件,而是很早之前被江舟燃買下的那件。
這本沒有什麼,畢竟江舟燃花了高價買下它,所有權自然而然就歸屬了他,放在哪,怎麼用都是他的自由。
可裴珏斐卻從中看見了點點不同尋常的痕跡,裴珏斐認得出來那是什麼。
而且是江舟燃落下形成的點圓,看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天,在外套上面形成存在感極其強烈的痕跡。
江舟燃順著他的視線,同樣也看到了這外套上的東西,迷迷醉醉的表情浮現緊張,脊背緊繃,下意識抓緊裴珏斐衣角。
半醉的大腦,還記得這是怎麼留下的,裴珏斐離開的第一個晚上,他就難受得要命,渾身不是滋味。
江舟燃就偷偷摸摸拿出裴珏斐的外套,其實本沒打算做什麼,只是想有裴珏斐東西陪著,能好過一點。
他本來只是這麼想的,可聞著熟悉的味道,他就……
江舟燃只多了一個,可什麼都沒少,也並非不能用,他本沒想過要胡來。
可他當時腳疼,就悄悄躲被窩裡蹭著外套,他明明很小心,可沒想到竟然還是弄髒了。
現在竟然還被裴珏斐發現了,江舟燃緊繃的肩頭不明顯地放鬆,又暗自慶幸被發現的罪證只是這件外套。
哥哥送來的東西與他先前買的都被他藏得很好,其實他沒用那些,不過是他對自己特殊的身體太過在意,就惶怕被人誤解他喜好罷了。
裴珏斐勾著這件外套,把沾著的那面正對著江舟燃,道:「江舟燃,解釋一下?」
其實他語氣一點都不凶,可落在江舟燃耳里,就莫名讓他慌亂,抓緊裴珏斐衣角的手就更加用力,薄唇慢慢抿直。
第21章 節目組
裴珏斐身形籠罩在江舟燃面前,無形的壓迫感伴隨著外套上的痕跡,讓江舟燃被酒精泡過的大腦,都恢復了幾分清醒。
他死死牽著裴珏斐的衣角,生怕他覺得噁心,丟掉他走開。
裴珏斐任他牽著,不疾不徐地展開這件衣裳,露出更加明顯的罪證,看的江舟燃既是心虛又是耳熱。
江舟燃抬頭去看他的表情,裴珏斐的臉在燈光中,被映照得柔和,只是沒什麼表情,就顯得有點冷。
裴珏斐勾著那件外套,慢條斯理打量著,顏色沒什麼問題,說明江舟燃身體不錯,挺好。
江舟燃更心虛了,耳朵也更紅了。
見他這樣,裴珏斐眼裡浮現著笑意,抬手揉了揉他的耳朵,江舟燃耳垂上還戴著枚紅色的耳釘,張揚的顏色卻遠不如他的耳尖來得鮮艷。
「江舟燃,你耳朵好紅。」
被他這麼摸著,江舟燃耳朵更紅了,平常凌厲的鳳眸垂落,最後可憐兮兮地低下頭。
他悶悶地說:「對不起,我會洗乾淨。」
裴珏斐沒想他道歉,或者真要一個解釋,見江舟燃這副模樣,他把外套隨手放好,道:「我洗就行,你也沒做錯什麼,不需要道歉。」
被弄髒的確實是他的外套,但江舟燃已經買了,怎麼處置當然都可以。
聽見他這麼說,江舟燃眼睛微亮,抬起臉看他,俊氣的臉上寫滿期待:「那今晚能不能和我一起睡。」
江舟燃順杆子往上爬的本事一向爐火純青,裴珏斐沒計較外套上的污穢,他就換了個坐姿,改成半跪在床上的姿勢,直直地看著裴珏斐的眼睛。
這個姿態,剛好能讓裴珏斐與他平視,四目再次相視,江舟燃眼巴巴地看著他,語氣壓得很軟:「好不好嘛。」
和撒嬌沒什麼區別。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想到裴珏斐要走,哪怕同處在同一個空間,他還是難受,整個人都不太開心。
裴珏斐沒拒絕,可也沒答應,他道:「等你一千分。」
江舟燃皺著眉掰著手指頭算自己現在多少分,有些失落地嘆氣:「還差九百。」
裴珏斐唇角勾起,流露笑意,糾正他:「還差一千,之前一百分已經用掉了,現在你要重新攢。」
江舟燃表情一下子就變了,那不就意味著他要獲得一萬分,就更加困難了嗎。
但他沒辦法改變規則,畢竟他想得到的是裴珏斐整個人,所有規矩都由他定,江舟燃只能順從,他:「好吧……」
江舟燃又看著裴珏斐,他說:「那我今晚早點睡,可不可以多加一點。」
裴珏斐點頭,說:「可以。」
「那我要睡了。」江舟燃迅速地躺回床上,像模像樣地蓋起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