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舟燃沒做什麼,即使主持人一直在煽風點火,他舔了舔唇,鋒利犬齒磨過唇肉,他眯眼看著鏡頭,說:「換一個吧。」
裴珏斐不像願意的樣子,他不可能真的為了不受罰,就把人壓在車上親,江舟燃尊重他的想法。
而且……
他已經嘗過了裴珏斐舌尖是什麼味道,冷淡且濕滑,勾得他滿眸皆是他。
可惜,那晚的撒嬌最終卻被拒絕了,江舟燃黑眸幽幽,其實他有想過破罐子破摔向裴珏斐坦白他的身體。
他本來是死也不肯的,但想到裴珏斐,好像坦白也就沒什麼。
很奇怪也很矛盾,有的時候江舟燃也覺得他瘋了,他分明在意這畸形,也深覺它噁心,他恨不得一輩子都不會有其他人知道,肆意嘲笑他的怪異。
可偏偏伴隨著這體質的,還有更加惡劣污濁的癮症,瘙癢不僅沒有消解,隨著他年歲越來越大,癮症甚至更加洶湧,他忍了那麼多年,馬上要到極限了。
更何況,自從遇到裴珏斐後,那癮症明顯就更為失控,江舟燃自己都沒把握他能壓抑多久。
只要一想到裴珏斐,江舟燃心臟就猛跳,又開始後悔沒多帶幾條衣物。
他內心深處掙扎著想壓制,可卻沒有辦法,江舟燃甚至覺得哪天他控制不住,壓著裴珏斐讓他給自己都不奇怪。
與其被迫讓裴珏斐察覺出來,還不如乾脆和裴珏斐坦白然後順理成章的……,癮症有了解決方式,他苦苦積壓守護的噁心想念也能落個根處,他相信裴珏斐這麼好,肯定不會嘲笑他。
可惜偏偏裴珏斐就是對他沒什麼其他感覺,明明那麼喜歡他,總不能對他的喜歡真的只是很單純對偶像的崇拜吧。
不過如果只是這種喜歡,好像也夠了,裴珏斐看起來不像會輕易對誰動心的樣子,即使是這方面的喜歡,感情上也彌足珍貴。
江舟燃想了很多,可他知道,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根本不會主動挑明身體的怪異,他在意了這麼多年的秘密,沒有辦法輕而易舉就主動挑明。
除非他腦子又被酒精泡了,開始不管不顧肆意發泄時才有可能。
哪怕億萬分之一的可能,會因這樣被裴珏斐厭惡,江舟燃都無法冒這個險,更何況他要聽哥哥的話,要保護好自己。
江舟燃垂眸晦澀地看了眼什麼,最後自嘲地收回了目光,反正只要他不說,裴珏斐肯定不會察覺出來,和他也依然只是普通的同性相處。
即使就算多了這個,江舟燃也堅定地只認為他是男性,從不會對性別產生迷茫,他的身高,身材足以表明他比其他沒多什麼的男人不差,而且還要更加優越,他沒有理由懷疑。
江舟燃忍不住側眸,看著裴珏斐。
其實江舟燃自己也說不上他對裴珏斐是什麼感覺,雖然從第一眼看見他的那刻,他就感覺裴珏斐整個人無論哪個部位,都完美地合他眼緣。
江舟燃想,他大概是寡了太多年,所以一見到裴珏斐這樣的人,就忍不住饞他身子。
只要一想到這樣的人,為他臉紅,他就忍不住興奮。
江舟燃想起那幾晚,說不上蓄意還是自然而然的曖昧,眉心蹙起,可……裴珏斐真的完全沒有異常表現。
裴珏斐不清楚他現在的這些想法,他當然不會想和江舟燃在這麼多人眼前熱吻,而且直播間粉絲們提的要求和上次讓他們演戲一樣,都這麼羞恥。
這次答應,下次更過分的還有拒絕的餘地嗎?底線當然不能隨便退讓,他準備詢問能不能做其他的事來代替。
裴珏斐既不希望江舟燃輸,可也不想隨便和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接吻。
粉絲們當然不希望換。
[補藥換!補藥換!就要親親!]
[可以退一步,不激吻,嘴巴對著嘴巴來一下也算!]
主持人看著滑過的彈幕,轉達著粉絲們的要求。
聽起來確實沒有之前那麼離譜,但嘴對嘴,哪怕就一下,不還是要他們親。
裴珏斐目光看著前方,眉眼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下,看不太真切。
主持人添油加醋:「很簡單的,真的,而且都是你們男的,大家都是兄弟,兄弟之間親一親怎麼了?別說親了,我還聽說有對兒兄弟天天躺一起睡呢。」
誰家好兄弟有事沒事就親啊,還天天躺一起睡。
江舟燃往後靠,大長腿交疊,姿態懶散打斷了主持人的話:「願賭服輸,欠你們一杯酒。」
他酒量其實還行,談不上特別好,可沒有那麼差,上次是因為他在他哥家抱著酒,一瓶一瓶喝,那些酒度數都不低,江舟燃當然扛不住,就醉了個徹底。
但節目組提供的酒,其實是GG商植入的GG,是款果啤,度數很低,江舟燃不認為他喝這種也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