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珏斐喉頭滑動, 嗓音壓低, 輕聲道:「是我。」
隨即他就沒在動。
江舟燃一早就守在了門邊, 一聽到裴珏斐的聲音,就立刻雙眼亮晶晶地開了門。
裴珏斐身形剛出現在他面前,江舟燃就熟練地去牽他的手,掌心相貼的溫暖妥帖熨燙。
江舟燃皺了皺眉,說:「好冰。」
他卻沒放手,牽得更緊。
裴珏斐反扣住他的手腕,把門關緊後,雙眼才投在江舟燃身上。
江舟燃依然只穿著他那件白色的羊絨衫,只能堪堪遮住腰身乃至大腿。
不過只瞥了一眼,裴珏斐就規矩地收回視線,只將目光放在他臉上,江舟燃正揚著唇角對他笑。
甚至還沒什麼警惕心地往他懷裡貼,江舟燃用腦袋去蹭他的臉,不像傷到了哪裡的樣子。
江舟燃感知到他外套的涼意,修長指尖搭上他的扣子,自然地讓裴珏斐外套也將他籠罩。
即使身形差不多,身高也有區別,裴珏斐比江舟燃高一點,互相擁抱時也不會顯得彆扭。
江中燃鑽進他外套裡面,他嘴裡還挺有理,說:「你身上好涼,我來給你暖暖。」
懷裡多了一個人,裴珏斐確實感覺更溫暖了。
裴珏斐唇角揚了揚:「那謝謝了,江大明星。」
江舟燃更嘚瑟了。
裴珏斐單手環住他的腰,另一隻手捏住他的後頸,讓他把臉從自己脖頸處被迫露出來,掌心按在他肩頭,摩挲時能感受到羊絨衫略微柔軟又粗糙的觸感。
他拿出手機,在滿臉都是依戀的青年面前晃了晃,那張照片頓時就讓江舟燃看得異常清楚,然而他並不覺得這裡面有什麼問題,疑惑地道:「怎麼了?」
裴珏斐語氣很認真:「江舟燃,不要隨便給別人發這種照片。」
即使是普通人都不應該拍這樣的照片,更何況江舟燃還是公眾人物,同樣要保護好自己的隱私。
聽到他這麼說,江舟燃卻覺得自己特別有理,他理直氣壯地揚起下巴,矜驕道:「沒給別人發,只給你發了。」
他才不會隨便給別人發。
裴珏斐敲了敲他的腦袋,教育他:「我也不行。」
這種照片就不應該出現,當著江舟燃的面,裴珏斐把這張照片刪了,根本沒想過保存。
裴珏斐看著江舟燃,又對他道:「手機給我。」
江舟燃磨磨蹭蹭地還是交出了手機,道:「密碼是我的生日。」
裴珏斐立刻瞭然,輸入好數字,把江舟燃手機上的這張照片也刪了,確定沒有其他照片後,他才總算放了心。
正準備把手機還給江舟燃,就對上雙非常晶亮的眼眸,江舟燃還故作矜持地說:「我就知道你很喜歡我。」
不然怎麼連他生日都了解。
裴珏斐耳朵有點熱,沒回他這個話,轉而看向他身上這件衣服,問他:「怎麼只穿這件?也不嫌髒。」
這件衣裳他穿了一天,還爬了山,不可能特別乾淨,裴珏斐一靠近,就能嗅聞到荔枝與綠泥混雜的氣息。
早就應該洗了。
江舟燃振振有詞地反駁:「不髒,又沒掉地上。」
確實沒掉地上,穿到了他身上。
裴珏斐嘖了聲,又掐了掐他的臉:「真疼?」
江舟燃得意地翹了翹嘴角:「騙你的,我就是想見你。」
其實是有點疼的,但不重要,而且裴珏斐以前也騙了他,他騙回來是應該的。
裴珏斐饒有興味地挑了挑眉,故意拖長尾音嗯了聲,掐他臉的手落下,狠狠捏了捏江舟燃早上在浴室摔到的地方。
就算原來不疼,這麼用力地掐下去也會難受,更何況江舟燃是真的摔到了這裡,一下子就更痛了。
江舟燃沒想到他會掐這麼用力,一雙本應顯得凌厲的俊眸溢出水花,卻不肯落下,硬生生把淚意逼了回去。
他抱住裴珏斐脖頸,把自己往他懷裡貼的更加親密,疼是真疼,可更想貼貼。
「真不疼啊。」見他這樣,裴珏斐壞心眼地又掐了一把。
江舟燃臉忽地紅了,眼尾濕了團緋色,把臉埋他脖窩,聲音顫抖:「別掐了嘛。」
裴珏斐剛剛捏錯位置了。
江舟燃哼哼唧唧地貼著他說:「現在好了,真疼了,你快幫我揉揉。」
裴珏斐點頭,說好,去拿醫藥箱,取出傷藥敷料,對著江舟燃說:「趴好。」
江舟燃聽話地彎下了腰。
裴珏斐又去拿醫用棉簽。
江舟燃不情不願地用枕頭捂住腦袋,要求挺多:「不要藥,也不要用棉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