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欣賞。
除了他,與摘下片花瓣捻揉對他笑的江舟燃。
這般景色變換,時間也跟著持續前進,晨露花蕊再一次出現在裴珏斐眼裡,在他雙眸中盡情搖曳姿態。
在江舟燃沒看見的地方,耳垂不明顯的這抹紅,蔓延至裴珏斐迤邐眉眼,穠稠睫毛輕顫,掃得江舟燃眼神更加迷茫。
尾巴被裴珏斐攥著,耳尾都無措,動都不能動,江舟燃臉色更紅,暈暈沉沉間,他更加想要裴珏斐抱他。
可裴珏斐沒抱他。
然後,他就也不知所措了,尖牙蠢蠢欲動,似乎是想咬些什麼。
江舟燃視線落在裴珏斐發頂,又移開,到他肩頸,銳利犬齒相磨,想咬這片肩肉。
然而以他們這個姿態,這是個相當難完成的任務。
鈴鐺與喉結滾燙勾纏,清脆鈴聲晃動,姣姣月色中,不知是誰與誰愛意共同墮落,成了花心中央流淌的那點蜜。
裴珏斐下巴微壓,當真覆蓋其上,不只是眼裡,記憶里那座花圃還出現在他唇縫,舌尖,與腹部。
江舟燃心跳更快了,蠢蠢欲動的尖牙也沒了渴望,不再想咬裴珏斐肩膀,被另外一種奇妙感官代替。
他現在還想要親親了。
他臉紅得厲害,推了推裴珏斐,聲音很小,他說:「髒。」
裴珏斐抬眼,眉眼緋色成霧,以這個視角與他對視,樣貌漂亮,薄唇沾染小許透明露水,江舟燃指尖蜷起,被他蠱到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呼吸加快半拍,江舟燃開始懷疑,胸腔里跳動的究竟是心臟,還是他難以啟齒的渴.夢。
懵懂間,他更是沉醉得厲害。
裴珏斐舔了舔唇角,舌尖裹挾著唇上濕潤入腹,想起不久前江舟燃讓他誇誇的話語。
他反思了片刻,裴珏斐道:「是我不對,沒誇誇再賞花。」
「它真漂亮。」
指尖輕揉。
「很可愛。」
唇與「唇」貼緊。
「我好喜歡。」
舌頭輕掃半圈。
江舟燃腳背弓緊,這下真的完全不知該說什麼,他捂住自己眼睛,又忍不住去看,同樣也被動地被裴珏斐注視著。
羞恥與快意偷走他的理智,興奮與喜歡叩響他的心門。
酒精讓江舟燃生出強烈的想法,他難道要真的徹底成為一個男人了嗎?
他緊張又歡喜,江舟燃內心竟生出濃濃竊喜,第一個想法是,那……他們就不會分開了吧。
於是他完全變成任由裴珏斐擺布的小狼,傻乎乎的不知道反抗,唯一做的,只有抓著自己衣角。
怕咬出血跡,自始至終,裴珏斐牙齒都好好收著,沒怎麼動,不然哪怕不見血,江舟燃也會疼。
只是……他冷靜地閉了閉眼,明明已經和江舟燃很親昵了。
怎麼還沒有動靜,這病真有夠折磨的。
裴珏斐面無表情地嘖了聲,他應該早點治療的。
現在這樣,實在是不應該。
不爽。
江舟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臉紅紅,尾巴晃了晃,聲線委屈地顫抖:「怎麼,怎麼不繼續了。」
明明這麼舒服。
裴珏斐昂起臉看他,親手重新扣上他的睡衣,道:「火火,去浴室。」
他屋裡已經一塌糊塗,這病讓他又沒什麼動靜,江舟燃身上汗,水多得厲害,清洗好能讓他舒服很多。
江舟燃乖乖點頭,抱住他的後頸,自動貼近他臂彎之間,說:「好。」
裴珏斐攬住他的腿彎,用標準的公主抱去抱他,毛茸茸大尾巴立刻垂下,他不緊不慢地走到浴室裡面。
走到地方後,裴珏斐率先把暖氣打開,浴室裡面現在都是冷空氣,並不適合脊背汗透了的江舟燃進來,好在制暖很快,沒過多久,空氣就變熱了。
在浴池前面剛好嵌了面大鏡子,正兢兢業業反射著其能投映的一切,比如戴著耳朵尾巴,滿臉紅色的江舟燃。
也比如,只是稍微亂了衣領,大體整潔斯文的裴珏斐,他本打算通宵複習,自然沒換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