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繞在青年臉上摩挲，散亂後領，他背部肩胛骨收緊又綻放起伏，掌心貼上，就能通過這動作，感受江舟燃唇的細微舉行。
撫摸著江舟燃側臉，即使他沒想過要聽，排除掉雜音，耳中也全是水調，間或時交雜些其他的聲響。
下雨了嗎？
車窗緊閉，裴珏斐透過玻璃往外一瞧，才恍然發覺，天已經暗下，路燈與霓虹燈掛起，亮橙橙的光線也透在車上。
夜晚降臨，按理人應該變少，但他視野中反而倒映出道人影，人影還往裡面瞧了眼。
眼神里沒有撞破他人事的尷尬與震驚，只有對車牌的艷羨，搖搖頭又暗嘆燕京有錢人就是多啊。
什麼時候他也能買得起就好了。
明知外面的人看不見裡面，裴珏斐依然還是覺得心臟在發緊，他也因這緊張與快樂情緒似乎彈了瞬間。
彈跳時，沒躲過江舟燃的感受，他眼眸微亮，又擔心這是錯覺，更加賣力地嘗了起來。
早就顧不上已經徹底發酸難受的臉頰。
裴珏斐倒是完全沒發覺，他眼眸半閉，睫毛也跟著顫，乾脆將全身心都放在江舟燃身上。
路燈光線交叉，暖意與腦海中的情弦碰撞，直接瀕臨至高點。
裴珏斐恍然察覺什麼，捧住江舟燃下頜，正準備離開，可已經來不及了。
復又立刻重新變得柔軟。
但帶來的是江舟燃滿舌不堪，他也懵了懵，反應過來後，喉珠輕動，將其連帶著唾液一起吞吃入腹腹部。
由於太多，江舟燃唇旁也染了些許污意，他不甚在意，抬起臉，當著裴珏斐的視線，故意伸出舌尖卷了卷，又卷嘗進了腹中。
一張再俊氣不過的臉蛋，因這動作，沾染上不應該的情態。
裴珏斐只覺自己喉頭髮渴，抬手擦拭他唇角，低聲:「抱歉。」
他懊悔，怎麼把江火火弄的亂七八糟了。
怪他沒能抵擋江舟燃的誘惑，怪他明知不該卻又縱容，也怪他沒能及時拔……
江舟燃不需要他的道歉，也不覺得自己現在這模樣很糟糕，他眼眸微彎，殷紅粉舌若隱若現，他道:「感謝款待。」
他這句含笑啞語，讓裴珏斐臉也跟著醺紅，他不是個容易感到羞赧的性子，卻經常因為江舟燃而表露出不一樣的神態。
裴珏斐收斂好這些心思，對江舟燃道:「起來吧。」
他們不能在繼續了，江舟燃肯定也不能再繼續半跪在車板上。
江舟燃笑了笑，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語氣微軟:「抱我起來吧，我腿好酸。」
他先前辛苦了這麼久，膝蓋抵著車板這麼久，江舟燃可以確定他膝蓋肯定紅了，不僅如此，雙腿也沒有了力氣，單靠他自己完全沒有辦法起身。
裴珏斐嗯了聲，環住江舟燃後腰，讓他借著自己手臂上的力道，撐起身體。
江舟燃站起來後，放鬆地讓自己摔在裴珏斐懷裡，笑得很開心，笑容肆意又灼灼。
他湊近裴珏斐耳畔，低聲細語:「我感受到了，剛剛它跳了。」
邊說，江舟燃輕輕碰了碰，唇角彎彎，指的是何物不言而喻，看著他此刻的模樣，裴珏斐當然不會掃他興，抽出張柔軟紙巾擦拭江舟燃唇周。
他還笑著點頭，道:「別動，我給你擦乾淨。」
裴珏斐平常沒有那種習慣，興許是這樣，積攢了太多，江舟燃唇角其實沾染了不少，有些甚至還沿著下頜線，滾落到了他脖頸處。
半截鎖骨盛了點點，再配上江舟燃這張足以吸引所有目光人的臉蛋，這畫面落到裴珏斐眼中，聯想這些點點斑駁的出處，除了喉嚨發乾泛渴，自然也充滿遐想之意。
但他反而用紙巾一點點將這些東西擦乾，直到從視野中央，再也見不到半點。
江舟燃現在不叛逆了，乖乖地任他擦拭著自己的臉，配合極了。
紙巾一點點吸收，見擦拭地差不多了，裴珏斐收回手，指尖點在他唇瓣，沉聲道:「下次別這樣了，髒。」
江舟燃搖搖頭，完全不贊同裴珏斐現在的話，他挺起胸膛，語氣竟然還帶著驕傲:「你才不髒，你是我見過的人當中最乾淨的。」
直直對著這雙充滿他身影的眼睛，裴珏斐又覺得心臟悸然跳動，他環住江舟燃肩膀，安靜地擁抱他。
貧瘠匱乏的語言，無法形容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