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的重點很明顯是在後半句,但加上前面兩句之後,意思明顯就不一樣了。
克洛伊聲音低沉,聽起來有些漫不經心:
「你倒是忠心。」
安德森垂下眸子:「不忠心,是會被趕出去的。」
從死士營里走出來的血族,從生至死,都只為了克洛伊而活。
這是澤維爾和柯文經年累月給他們灌輸的觀念。
對於安德森來說,更是他漫長生命中的唯一真理。
若是克洛伊出事,安德森也無法苟活。
就算無法知悉安德森心中具體在想什麼,但光聽這一句話,克洛伊也大概明白了。
她不厭其煩地再次安撫:
「好了,這算得了什麼,日子還長著呢。」
「就算我明天就要死,那也是明天才會發生的事情,你現在這麼緊張不是一點用都沒有嗎?」
克洛伊默摸安德森的頭髮:「乖啊,別想這麼多,你只要乖乖跟在我身後就可以了,總會有解決辦法的。」
當然,在此之前,她必須再次去和自己親愛的爹地說明清楚情況。
畢竟無論怎麼說,澤維爾都是她的親爹爹。
……
克洛伊鬼鬼祟祟地溜到澤維爾營帳外面的時候,探頭一瞧,就看見他正在和精靈族長老院的那幾個老頭子說話。
看樣子應該是在談判。
長老院那幾名老頭子一個個都爭論的臉紅脖子粗,不用看都知道是被氣到了。
反觀澤維爾。
明明他才是那個不分青紅皂白直接衝到精靈族領地的大壞蛋,此刻卻正襟危坐在首座上,神色淡然,面容無悲無喜。
嘖,她爹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克洛伊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就光明正大地走到了營帳內。
外面的士兵沒人攔她,裡邊把守的護衛也目不斜視,仿佛根本就沒有看到克洛伊這個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
就連澤維爾注意到她之後,也只是在眼底閃過一絲為不可察的詫異,但很快就不感興趣地移開目光。
克洛伊一看就知道對方是被自己氣狠了。
一天要惹怒澤維爾八百回的克洛伊心裡完全沒當回事,徑直走到澤維爾旁邊的座位上。
走近一看才發現那地沒有座位。
也對,這裡又不是始祖公館,沒人會特意在始祖閣下的旁邊再放一把小椅子。
不過沒關係,沒有座位那就自己創造座位。
克洛伊擁有一雙勤勞的手,她迂尊降貴地走到不遠處將一把椅子拎起來,然後拖到澤維爾身邊,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
這番動作自然驚擾長老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