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我。」周行之勾起嘴角,自信地說。
姜希芮匆忙轉回視線,並不認帳:「哪有,我看的是你那側的風景好不好,少自作多情。」
隨著不斷靠近峽灣景區,一路上的景色也在悄然發生變化。
高山開始積蓄隆起,逐漸形成高聳峰巒,連綿相接只留一條單行山路。
穿行其中,巨物恐懼的心理壓迫有了新的詮釋。
粗獷,原始,灰岩與黃綠苔原,急湍白練……
構景磅礴,宛如魔幻中土。
下雨了。
先是淅瀝小雨,隨後砸在擋風玻璃的水窪逐漸變大,雨刷器上場。
變化的不僅是景色,還有天氣。
峽灣地區大部分時間都是陰雨纏綿。
水汽充沛,雲遮霧繞在山峰頂端。
但是,降雨在持續變大,豆大密集的雨滴打破了煙雨朦朧的詩意境地。
車流開始變得緩慢,逐漸發展到挪動,時走時停。
周行之握緊方向盤,出聲安撫坐在身側呆愣看向車窗外的小姑娘。
「別擔心,這裡天氣變化得快,過一會兒就好了。」
男人聲調平穩,低沉的嗓音很可靠很有安全感。
姜希芮完全不擔心,一是她相信周行之,二是她其實很喜歡下暴雨,尤其喜歡待在密閉空間時下暴雨。為了這個癖好,她特意在碧水灣的庭院裡修了一間面積很小的玻璃花房,只為華京一年中為數不多的暴雨時分。
昂貴的需要精心維護的玻璃花房只為聽幾場雨聲而存在,但是此時此刻,姜希芮覺得那種刻意遜色極了,遠不如這場意料之外的暴雨,這場躲在車內、被困在蜿蜒山路的暴雨。
自然曠景,好似天涯海角的盡頭。
天地方圓,仿佛只有他們兩個人。
……
周行之從甜蜜擁吻中勉強脫身,他抱起陷入座位上的嬌軟貓貓,將她放到自己腿上。
男人的大手撫摸著女孩帶著慵懶弧度的捲髮,帶著安撫意味。
「怎麼了芮寶?」周行之啞聲問道。
姜希芮像只貪戀懷抱溫度的貓崽,用臉蹭動著男人的頸窩,沒有一絲羞澀遮掩地說:「周行之,我想要你。」
神經兮兮的瘋批基因在作祟,姜希芮現在想用最強烈的情緒衝擊證明自己的存在,而這需要周行之的幫助。
周行之瞭然,低啞笑了一聲:「你又在想什麼?嗯?」
他對於姜希芮時不時的古怪舉動早已見怪不怪,之前也有過類似的,比如雨過天晴後對著初霽陽光唉聲嘆氣,再比如遇見一棵會開花的樹而忽然落淚。
他的好姑娘是個追求感官體驗的惡趣味貓貓,複雜又迷人。
「我在想你。」姜希芮直直看著他,烏潤的杏眼滿是懵懂,卻說著最惑人的話。
周行之低頭吮了下女孩的唇瓣。
溫熱手掌進入羊絨針織中,觸及藏在深處的布料。
雨聲中藏著水聲,欲蓋彌彰。
姜希芮仰起纖長脖頸,嚶嚀忍不住溢出。
「芮寶,看著我。」
之後,指節和粗繭肆意妄為,撩撥壓迫神經。
姜希芮雙手扯住男人的衣領,緩解他帶給她的酥軟衝擊。
男人低磁的嗓音縈繞在車內,給早已深陷泥沼的她再次施壓。
「芮寶,是不是只有我可以?」
話不全,但是姜希芮明白他的意思。
她掙扎著仰起頭,貼近男人好看的薄唇,抖著嗓音說:「只有你,周行之,只有你。」
只有你可以。
這些悸動潮落,只有你可以。
頻率逐漸加快,拇指點落紅櫻,他在繼續加碼。
「第一次見面你就強吻我,說,你還吻過誰?」他貼緊她的耳廓,氣息鑽進耳膜深處,強勢的質問掌控脆弱的神經,手指亦如此。
姜希芮搖頭,閉上模糊的淚眼,哽咽著說:「沒有別人,只有你,我只對你這樣。」
是實話,不是哄人的甜言蜜語。
在遇見他之前,她曾思考過她或許是個冷心冷血的性.冷淡,但是這個可能在他面前瞬間潰散。
現在回想起來,初遇時的親吻真的只是酒精麻痹意識而做出的無意之舉嗎?這大概是她推脫的幌子和藉口。
她想要他,在看到他第一眼開始。
高峰之後,白茫侵占神思,五感脫離身體,她只能軟在男人的懷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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