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平安瞪大了眼睛。
是因為獵戶常年與猛獸拼命,所以盛州的想法才如此極端嗎?
紀平安:「那是十萬人命。再者,即便三州百姓真的上了萬言書,那萬言書上實打實有一萬個人的簽名請願,那剩下九萬人呢?三州另外什麼都沒做的九萬無辜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他們做錯什麼了?他們什麼都沒做。」
周晟:「不過是冷眼旁觀,打算坐享功勞罷了。一群刁民,死就死了,不值一提。」
!!!
紀平安蹭的從地上站起來,對著周晟的小腿狠狠地踹了一腳,「你很偉大嗎?你在那些大人物眼裡也不過就是個平頭老百姓!老百姓說出自己的想法是刁民,什麼都不做是冷眼旁觀,那你是什麼?等你哪天去告狀去伸冤,一個不留神惹那些大人物不痛快了,隨便找個藉口拿你下獄要你性命,你也是個刁民。」
氣死了!
同樣都是民,還分出三六九等,把別人當刁民了。
這跟打工人心疼資本家罵打工人不知感恩,農民覺得地主老爺心善,幫著欺壓農民,奴隸全心全意跟著奴隸主抓逃跑的奴隸有什麼區別?
「紀!平!安!」
周晟從地上站起來,臉色鐵青,如修羅臨事,殺氣洶湧。
紀平安縮了縮脖子。
一時衝動沒憋住脾氣,撒完了才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紀平安後退兩步。
似乎是感受到了紀平安的害怕,紅日悄悄靠近紀平安,紀平安後背抵在紅日身上,感受到紅日的安撫,瞬間有了力量。
反正憋著的脾氣都發出去了,一次是得罪,兩次也是得罪。
紀平安一不做二不休,又對著周晟揣了一腳,只是這次周晟防著她,沒踹著。
虧了。
紀平安立刻回身,抓住紅日的韁繩,踩上馬鐙,駕著紅日逃跑。
風聲在耳邊呼呼,紀平安第一次切身感悟到騎馬是一項必不可少的技能。
紅日帶著紀平安衝進了城門。
周晟站在如血殘陽下,回望高高的城牆笑了。
這麼高的城牆,什麼裝飾都沒有,太寡淡了。
他瞧著紀平安和紅日這兩顆腦袋就很適合掛上去。
……
深夜,宵禁後的汴京城,家家戶戶都已經入眠。
鐵蹄聲在空蕩的街道上響起。
鮮血清洗著高門台階。
男人,女人,兒童,哭喊聲,求饒聲,一聲高過一聲,悽厲可怖,一直持續到了後半夜才漸漸停歇。
下朝後,宋尚書路過太尉府。
太尉府門口,一盆盆涼水對著太尉府門口台階上殘留的鮮血沖刷,打掃的老人如同天生的啞巴一樣,沉默安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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