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章抓住韓綺的手,制止了她的嘮叨:「好了,我們回去。」
韓綺點頭,兩個人朝著自家院子走去。
晚風清涼。
宋懷章開口道:「剛才我詢問紀表妹你的病情,涉及隱私紀表妹沒有說,但是有提到是因為生產傷了身子。夫人,辛苦了。為夫愚鈍,一年了都沒有發現你的不適,沒照顧好你。」
韓綺:「是我刻意隱瞞,你又如何察覺?」
宋懷章握緊韓綺的手,掌心炙熱:「若有心,總會覺察一二,說到底還是我不對,我是你的枕邊人,你不舒服,我應該第一時間察覺。夫人,謝謝你為我冒著生病危險,忍受著病痛的折磨,生下了岳兒。為夫愚鈍,以後夫人若是身體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請告訴為夫,不要一個人忍著。」
韓綺:「好,我知道了。」
……
烈日當空,熱浪翻滾。
家丁急匆匆通報,「夫人,宋公子在側門昏倒了,好像是中暑了。」
宋夫人聽得厭煩,擺擺手,「行了,我知道了。你找個人帶他去陰涼處緩緩。」
宋懷豫走到門口,聽見家丁回稟,想了想,轉身又回了屋。
樹蔭下。
宋明禮躺在地上,面色蒼白幾近透明,兩個小廝站在一旁拿著蒲扇對著他扇風,希望他能儘快醒來。
終於,宋明禮動了動。
小廝趕緊打來一碗涼茶:「宋公子,你喝一喝,這是我們二位特意去醫善堂取來的。聽說可以去暑氣。」
宋明禮點點頭,抬手抓住碗,一點點地將常溫的水灌入喉嚨。
「二少爺。」小廝叫了一聲,宋明禮這才發現宋懷豫走了過來。
宋懷豫止步,雙手背負身後,目光審視。
宋明禮其人,他未曾交往過,只知是宗族長老舉薦,很有幾分才華,托父親照顧提拔。
家貧,父親早年間因為山間路滑滾落山崖,摔斷了腿,只能臥病在床,家裡全靠母親做手工幫補。
後來宋明禮長大讀書,展露出天賦,宗族長老讓人給宋明禮母親安排了一個輕鬆一些的活計,宋明禮家裡的日子才逐漸好過起來。
宋懷豫:「你這事做的不對。」
宋明禮眸光暗淡。
宋懷豫:「未經父母,私下交往,叫私會。你認與不認?」
宋明禮:「是小生做錯了。但請二公子相信,我和四小姐發乎情止乎禮,從來沒有逾越男女大防。」
宋懷豫仔細觀察著宋明禮,人心叵測,知人知面難知心。
宋明禮也好,薛止復也好,給他們看到的都是露在外面的那層皮,他們能幫知書做的,就是想方設法看透這兩人的皮,避免知書被騙。
宋懷豫:「你且隨我來。」
宋明禮點頭,在小廝的攙扶下,從地上站起來,踉踉蹌蹌跟在宋懷豫身後。
來到書房,宋懷豫遞給宋明禮一瓶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