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這樣輕易地放過葉溫臣。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長輩,做長輩的就該多照顧照顧小輩。
「小叔,你的呢?」她熟稔地從葉子俞的口袋裡摸出兩個紅包,舉在葉溫臣面前晃了晃。
按理說,葉溫臣是他們小叔,本就該給她、葉子俞還有葉阮曦壓歲錢的。
但奶奶說,葉溫臣還在上大學,沒什麼收入,所以就免了他的紅包。不但如此,他還能像他們小輩一樣收到奶奶的紅包。
這樣也就罷了,葉溫臣還敢恬不知恥的管她父親葉濯青要紅包,葉濯青還真給了。
這樣算下來,葉溫臣得到的紅包一點不比他們幾個小輩少。
葉溫臣裝出一副聽不懂的
樣子,對她搖晃起來的紅包避而不看:「什麼?」
「小叔,你的紅包呢?」她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繼續道:「還是說,你想我告訴奶奶,你把壓歲錢全都衝進遊戲裡了……」
她拉上葉子俞,往門口的方向假模假樣地挪了幾步。
剛走幾步,葉溫臣就叫住了她:「行……小叔給你發個紅包。」他從口袋裡摸出兩個紅包,一個遞給葉子俞,另一個遞給她:「不許跟你奶奶告狀。」
她嗯了一聲,將紅包揣進口袋,彎了彎唇,軟聲道:「小叔,新年好,祝你……祝你旗開得勝吧。」
葉溫臣盯著葉阮曦遠去的背影,摸著空癟的口袋,低罵了一聲:「真是個貪利忘義,見錢就認叔的小魔頭。」
—
凝玉般的雪花自蒼穹懸落而下,墜在松柏的瓊枝上,發出簌簌的聲響。刺骨的寒意瀰漫在空氣里,朦霧漫漫,斑駁的雪地里映出零星幾點的煙花碎影。
葉阮曦站在屋檐下,頭上戴了頂白色的加絨漁夫帽,脖子上裹著圍巾,耳上貼著一副兔子耳罩,將裹得嚴嚴實實。
「姐,你不放煙花嗎?」葉子俞站在雪地里,一邊揮著煙花棒,一邊朝她招手。
她朝著葉子俞的方向搖了搖頭。
她又往圍脖里縮了縮,這種天氣,即便沒有說話,呼出的氣體也能在半空中凝成寒霧。
「滴——」口袋裡的手機倏地震動了一下。
她戀戀不捨地將手從口袋裡移了出來,劃開了手機屏幕。
季南潯:[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凜冽的冷風中,她原本蔥白的手指被寒氣凍得發紅,僵直地搭在機身上,失去了知覺。
季南潯回消息了。
只不過,是好友申請通過,自動回復的消息。
說句新年快樂有那麼難嗎?
她盯著屏幕上一動不動的聊天界面,鬱悶地跺了跺腳。
「噼啦……」連串的摔炮聲接踵而至,葉子俞一邊往前扔金魚炮,一邊向後倒退:「姐,這個好玩,你聽!」
她抬眼,提起葉子俞的毛絨衣領,將他往後拽了拽:「葉子俞,你要是再離那麼近,你就別玩了。」
她掙扎著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給季南潯發去一條消息。
葉阮曦:【季南潯,新年快樂!】
「不要……我不要回去。」葉子俞仰著頭,軟乎乎的臉頰微微發鼓,泛著冷紅的暈。
一瞬後,葉子俞跑到台階上,費力地踮起腳尖,「姐,你在給誰發信息啊?」
她猛地合上屏幕,扭頭戳了下葉子俞的帽子,肅聲道:「下來!」她叉著腰,訓斥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知不知道?」
葉子俞不服氣,撅了噘嘴,反駁道:「姐,你不是小孩嗎?」
葉阮曦又往上走了兩級台階,居高臨下地盯著葉子俞,挑眉道:「跟你相比,我是大人。」
葉子俞說不過她,只能蹲台階上,一個勁地抽鼻子:「那你別要小叔的紅包呀!嗚嗚,還搶走、搶走我的那份。」
她被葉子俞氣笑了,他說的就好像她故意欺負他似的:「小屁孩。首先,剛剛是你主動要分我紅包的,其次,你只分了我十塊錢的紅包。最後,要是沒有我,你拿不到小叔那份紅包。」
葉子俞自知不占理,只能硬著頭皮耍賴。
「我不管!嗚嗚,姐姐就是欺負我……不僅欺負我,還凶我,大聲吼我……」
她就知道和小孩講道理行不通。
大過年的,她就勉為其難讓一讓小屁孩吧。
「行,別哭了。你要是不哭,我就把小叔那份紅包給你,然後陪你去看煙花。」她的語氣溫軟了許多,「你要是想哭,我就回屋裡,聽你慢慢哭。」
這招的確很管用,葉子俞盈在眼眶裡的淚珠瞬時收了回去。
葉子俞吸了吸鼻子,從台階上站起來:「那我不哭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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