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米粥,冷聲道:「那你自己來,一滴也不許剩。」
憑什麼。
他們是什麼關係?
他怎麼好意思這樣理直氣壯的要求她。
她雖然生氣,但還是舀起了米粥,一勺勺地往嘴邊送,儘量保持平穩。
雖說喝的動作溫吞,但到底沒剩下幾勺。
季南潯收拾好椅子上的塑料盒,又問:「你想喝點熱水嗎?我去給你倒。」
一分鐘後,一個裝滿了熱水的紙杯擺放在她的左手邊,上頭還冒著白氣。
季南潯的手懸在杯口的位置,扇了又扇,而後拿起紙杯,微晃了晃:「溫度差不多了。」
印象里,以前的季南潯似乎不像現在這樣會照顧人。
以前的他甚至不理解小孩子的喉嚨為什麼會吞不下膠囊,更不會貼心到注意一杯白水的溫度是否合適。
現在的季南潯似乎什麼都懂。
可他懂得越多,她就越難過,她總忍不住地去想,他照顧許詩晴時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上心,或者說,比現在還要上心許多倍。
她側眸,瞥了一眼窗外,雨水依舊簌簌地下著:「季南潯,你不用回操場幫忙收拾後勤部的棚子嗎?」
「不用。他們那的人手應該夠。」
季南潯順著她視線的方向輕瞥了一眼,而後迅速攏合了目光,把紙杯遞了過來。
「你不用在這裡陪我。」她啜了一小口熱水,抬眸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會自己照顧自己。」
出乎她的意料,季南潯沒有反駁她的話。
他盯著她的眼眸,勾了勾唇,道:「我知道。」
「我知道曦曦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因為一顆糖哭鼻子的小丫頭了。」他笑了下,朝她晃了下糖盒。
熟悉的黃色糖皮包裝。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吃過陳皮糖了。
很奇怪。
她竟然還記得陳皮糖的味道,記得很久很久以前,那顆沾了些許抗敏藥苦味的陳皮糖。
酸酸甜甜,於苦澀中透著些許甘甜。
「學校超市里只能買到這個。」他剝開糖紙,遞到她的掌心:「哥哥下次給你買水果糖,好不好?」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九年前的季南潯,信守了他的諾言。
後來,他真的給她買了一大盒的手工切片的水果糖。
九年後的她,恍然間,以為什麼都沒變。
其實什麼都變了。
她笑了下,將掌心的陳皮糖放到口中:「不用了,就這個吧……謝謝。」
再見了,季南潯。
從今天開始,她要學著忘記他——
也忘記,切片果糖的滋味。
第30章 (一更)任性的小……
澄大有規定,軍訓中生病的學生可以嚮導員申請觀訓。只要總時長不超過軍訓時長的七分之一,不必下一年補訓。
不過觀訓人員除重病臥床外,必須到達訓練場,統一坐在各學院設置的補給棚里,寫滿六千字的觀訓感悟,期間不允許玩手機。
簡單點的解釋就是,上午下午以及晚上,除卻三餐時間,她只能坐在補給棚里寫觀訓感悟。
「大家可以開始寫了,注意感悟需要用澄大開頭的信紙書寫。」
說話的男生似是她們院大二的學長。
他胸前掛著一塊學生會的工牌,她隱約瞧見工牌上寫著「副主席」。
男生似是想起了什麼,又補充了一句:「澄大開頭的信紙學府超市就有賣的。有需要的同學舉手,我去幫你們買。」
先前男生離她尚有一定的距離,她看不清他的臉,待他走進些的時候,她方才將他認真地打量了一遍。
男生膚色很白,戴著一副黑金色的眼鏡,溫柔又斯文。他的眼睛很好看,似墨黑色的曜石,爍著明亮的星光。
他臉廓溫潤流暢,線條並不凸出,五官雖不是精緻型的美,卻能讓人如沐春風。
細碎的短髮、純白的襯衣、溫柔的氣質。
妥妥的初戀臉。
或許是因為她自小接觸的就是季南潯那樣萬中挑一的長相,再不濟也是葉溫臣那種端方俊逸的類型,以致於她的眼光一直很高。=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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