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阮曦:【不用,我都收拾好了。】
季南潯:【出來,音樂教室。】
葉阮曦:【?】
季南潯:【想你了。】
簡短的三個字落在屏幕上,卻是格外的醒目,在她的視線里一點點地放大,每個筆畫似乎分解開來,化作細小的電流,順著指尖竄上手臂,在鎖骨處匯成一片酥麻。
手機從她的膝頭滑落,墜下的一瞬,輕微地「啪」了一聲,這一聲與她那漏了半節的心跳聲陰差陽錯地重了合。
她修長的手指懸落在屏幕上方,明明只是幾寸的距離,卻像隔著滾燙的岩漿般不敢觸碰。
葉阮曦抿了抿唇,眉梢不經意地彎了彎,勾著細微的竊喜。
她的手指在對話框快速躍動了兩下,本想回句話過去,卻又覺得這樣很不矜持,最後刪掉了對話框,選了個可愛的表情包發了過去——兩隻兔子親親的表情包。
發送完的一瞬,她覺得有些羞恥,猛地將臉埋進抱枕里,雙腳不自覺地懸空踢蹬了兩下。抱枕被她攥出幾層深深的褶皺,而她深埋進去的臉頰也愈發地滾熱了。
季南潯沒想讓她輕易矇混過去。
【發個表情包,就想矇混過關?】
葉阮曦平復了一下心緒,仰在抱枕上,肆無忌憚地回了一句:【那你想怎樣?】
季南潯:【那我去找你,寶寶。】
她的房間和張晗玉她們挨得很近,如果季南潯來找她的時候,再被撞見……
她妥協了。
葉阮曦:【我穿個衣服,音樂教室見。】
—
葉阮曦站在音樂教室前,疑惑地看了看屏幕上的聊天框。
季南潯明明說他已經到了,可此刻整條走廊空蕩蕩的,透過教室的窗子看去,裡面漆黑一片,連一絲光亮都沒有。
總不能是她走錯教室了吧。
葉阮曦小聲嘀咕了兩句,指尖抵在門把手上,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季南潯:【進來。】
季南潯該不會是故意要嚇她吧。
但她從小時候開始就很經嚇。
她還記得那回和季南潯去遊樂場的鬼屋玩,扮鬼的人不但沒有嚇到她分毫,反而被調皮的她捉弄了一番。
葉阮曦不假思索地把門推開,沒好氣地說了一句:「你怎麼比小孩子還幼…」
話音將將落下的一瞬,忽然,幾點如星子般的微光高懸在半空,如豆如螢,在她的視線里漂浮游移。
葉阮曦揉了揉眼睛,微微仰起頭。
她本以為懸在天花板上的是稀碎的星空燈,直至光線更明了些,她才看清,懸於空中的原來是由半透明材質的糖紙摺疊成的千紙鶴。
每一隻千紙鶴的翅膀處都綴著細碎的金粉,在燈光下折射出的鎏金般的光暈。
它們高低錯落地懸掛在半空中,隨著門開時帶起的細微氣流輕輕擺動,宛如一片璀璨的星河正於半空中緩慢地流淌。
「對啊,哥哥就是這樣幼稚。」
季南潯溫和而不失磁性的聲音從教室角落的鋼琴處傳來。
她的視線順著他的聲音落了過去。
季南潯自琴座上起身,他的手裡似乎捧著一個透明的玻璃罐子。
直到他走得更近些,她才瞧見他手裡的玻璃罐子其實是糖罐,裡面裝滿了用碎金紙包裹著的蜜糖。
今晚的季南潯穿著一件款式輕簡的白襯衫,領口低敞開來,在微光的映照下,他的衣口處像是被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銀邊,露出一截清瘦的鎖骨。
襯衫下擺收進窄瘦的腰間,勾勒出他利落的輪廓,整個人乾淨得近乎疏離,卻又因那幾分隨意的散漫,莫名添了些許蠱惑的意味。
妖孽就是妖孽。
即便不穿花枝招展的衣服,只穿一件簡約的白襯衫,也能將人的心魂勾了去。
她在心裡小聲地嘀咕著。
他走近了些,指了指天花板上的紙鶴燈,低聲問:「喜歡嗎?」
她抬頭,伸手去觸一隻垂得較低的紙鶴,紙鶴的中央懸著一隻細小的燈泡,大約就是星光的來源。
碎金的紙鶴隨著她手指的力度微微浮動,在半空發出簌簌的聲響。
他是從何時開始計劃的?
整整一屋子的紙鶴星燈,光是疊紙鶴,就要費不少功夫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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