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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延琛這一次是恩科的提中令,這職位雖不算高,但是在恩科中卻是至關重要的,京中不少眼睛都盯著人。為了避嫌,也為了楚延琛的安全,這時候楚府自然是緊閉大門,擋住了所有想見楚延琛的人。

「不必擔心,天樞他們會處理好的。」楚延琛跨過小水窪,輕聲說道。

重九撐著傘跟在楚延琛的身邊,他低著頭,擔心地道:「人是清了,可這般一清,也容易讓人發現,要是有人趁機對您動手......咱們今天這兒的人手並不多。」

他又朝著四周掃了一眼,淅瀝瀝的雨水將整條幽深的巷子都打濕,巷子裡偶爾有孤零的野狗經過,但卻沒有人行道過。重九知道在這巷子的隱秘角落裡藏著保護楚延琛的人,人不多,一直隱秘地藏著。

楚延琛微微一笑,他的雙眸中透出一絲淡漠:「這是京都,陛下看著呢,何況我也不是孤身一人。剛剛你也說了,不少雙眼睛都盯著我,無論誰想出手,都不會挑選在這個節骨眼上出手,若不然,便會成為眾矢之的。」

「是。」重九雖然這般應下,但是眼中的警惕卻是半分都未曾消失。

兩人沉默地在走過狹窄的胡同,而後轉過巷角,走到了另一條更加僻靜的巷子。

因著恩科將近,各地的考生都聚集在京城中。故而京城裡的客棧早就是間間爆滿,而京城住宿,那更是寸金寸土,不少家境貧寒的學子便會租住在原地京城中心的近京郊之地。

這兒不比繁華的京城中心,此刻早就是一片寂靜,偶爾可以聽到些許的誦讀之聲飄來,應該是有學子在複習功課。楚延琛帶著重九緩步走過崎嶇不平的小路,他的姿態優雅,不像是走在這般幽黑崎嶇的小路上,倒像是漫步夜遊在平坦的康莊大道上,慢慢地朝著一戶幽靜的院落走去。

他的腳步很輕,邁出的腳步躲開了地上的水窪,甚至刻意避開了地上偶有冒出的雜草。突然,經過一棵樹的時候,一聲極其微弱的鳴啾聲響起,楚延琛瞥了一眼,驟然間便見到一小團白色毛球落在濕漉漉的雜草之間。

楚延琛停下腳步,他沉默地看了一眼,又抬頭朝樹上看去,枝丫之間可以看到一團鳥窩,想來這一隻白毛球是從那上邊落下來的。

「公子?」重九見楚延琛遲遲不動,他疑惑地問了一聲。

「找片落葉包著那團雛鳥送回樹上,注意別沾了人氣。」

重九這才注意到地上那一團不易察覺的濕漉漉的小白毛,他低聲應了一句:「是。」

楚延琛撐著油紙傘,看著重九動作利索地將那隻小雛鳥送回樹上的鳥窩裡,而後又回到他身邊,楚延琛抬眸看著那樹上的鳥窩好一會兒,見那雛鳥不再啾啾地慘叫,也沒有再落下來,他才收回目光,繼續往前走。

一名身材瘦削的讀書學子正站在不遠處的院落里,遙遙地看向楚延琛,那人竟是沒有撐著任何的雨具,任由那淅瀝瀝的雨水落了滿身。

楚延琛注意到那名書生,他微微一皺眉,腳下的步伐略微快了些,朝著院落行去。走至那名書生的身邊,楚延琛將油紙傘撐在那人的頭頂,大半的傘面傾斜在書生的身上,替他遮擋住這不大不小的雨滴。

那名書生長相普通,只是那一雙眉毛生得極好,眉形恰到好處,色澤濃黑,讓他看起來精神不少。楚延琛也不催促書生入屋,他便站在書生身邊,陪著他一同看著夜幕下的落雨。

那名書生神態自若,似乎對於楚延琛為他撐傘很是習慣,他身上的衣裳是青色,此時已然濕透了。縱然楚延琛為他遮擋風雨,其實也沒什麼用處,畢竟衣裳早就已經濕透了。

雨一直落下,慢慢的,從小雨開始變成大雨,得了楚延琛示意而站在離他們數米之外的重九看著被雨打濕了半身的楚延琛,他的眉頭緊緊擰了起來,眼中透出一絲對書生的不虞。

書生瞥了一眼沉默站著的楚延琛,依舊沒有開口,兩人站在雨幕中,直至楚延琛的大半個身子都被雨水打濕,而自從楚延琛站至他身邊後,那名書生本就濕透的衣裳卻是再未沾染到落下的雨水。

書生嘆了一口氣,幽幽地道:「公子身子金貴著很,何必因為我這等草芥之人,而赴身風雨?」

楚延琛笑了笑,沒有接上書生的話題,而是低聲道:「既知風雨,怎麼不避一避?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書生哈哈一笑,他負手而立,朗聲道:「天下之大,何處無風雨?若是人人皆避,到最後避無可避的時候,該怎麼辦?」

楚延琛握著傘的手緊了緊,他搖了搖頭,平靜地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書生眉頭一挑,他轉過頭來,玩味地盯著楚延琛看,許久,才開口道:「我記得,公子當初並不是這般說的。」

「此一時彼一時。」

聽著楚延琛的回答,書生面上的神情並不好,忽而他自嘲一笑,道:「看來,這一次的風雨大到公子都要退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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