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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延琛自然知道謝嘉安心中揣測,但是他並未多說,確實,他早就知道這些內情,甚至連這一次的恩科舞弊,都是他一手推出來的。不破不立,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若不然,等到陛下令他們下江南的時候,只怕是要九死一生了。

謝嘉安站起身來,他伸手取出一則條陳,遞給楚延琛,緩緩說道:「楚大人,公平交易,這是你要的。」

是的,這一次楚延琛在獄中冒險,便是為了這一份名單。他接過條陳,看著條陳上的一串名單,他笑了笑,掃過兩眼,而後起身,將手中的條陳拂過一旁的燭台,燭火竄起,很快那一份條陳便燒了起來,燒到最後,楚延琛將最後一絲灰燼落在水杯中。

他看向謝嘉安,開口道:「多謝。」

謝嘉安擺擺手,隨口說道:「不過是交易罷了。」

「這些人里,可是有你們謝家的人,謝大人可是想清楚了。」楚延琛換了一個乾淨的水杯,重新替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飲了一口,隨後問道。

「叛國者,死不足惜。」謝嘉安冷漠地吐出一句話。他看向楚延琛,忽然面色一柔,嘆息道,「只是稚子無辜。」

「恩科舞弊案,要了結了,陛下不會再拖下去。江南的情況,拖不得了。」楚延琛靠著椅子,他面上的神色透出一抹疲倦,「很快,陛下應當會下旨派我前去江南賑災,謝家的話......」

「謝家的話,去的人應當是我。」謝嘉安接過話頭,他看向楚延琛,而後接著道,「常旭大人應當也在此列,而虞家,應該是虞文盛,杜家是杜如林,秦家是秦曦。」

謝嘉安點出來的人都是各大世家中最為出眾的子弟,或者應該說是最有可能接任家族的人選。之所以沒有點出王家,是因為王家主家這一次牽扯進恩科舞弊,更是顯露出同外人勾結,牢獄之災是免不了的,想來就算那王鶴年斷尾求生,王家應當也是元氣大傷,在這般情況下,陛下不是不會再點選王家人。

一方面是擔心王家人漏了消息,另一方面也是怕把人逼急了,畢竟都是千年的世家,縱然沒落了些許,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誰也說不準,是否有什麼後招。此刻寧朝正處於內外交困之中,容不得再出一絲的岔子。

而點選了其他的世家子去,也是為了逼著世家們出力出錢。

楚延琛點點頭,他忽而又開口道:「任家應當也會有人在其中,只是不知道陛下會選誰。」

聽到楚延琛的話,謝嘉安微微一怔,他腦中閃過一抹靈光,脫口而出:「陛下有意扶持任家,莫不是要取代王家?所以,陛下早就猜到了承恩侯府有問題了?」

楚延琛搖搖頭,他的眉眼間一片深沉,輕聲道:「陛下的心思,誰知道呢?」

謝嘉安深深地看了楚延琛一眼,他知道楚延琛這話是有所保留的,不過也對,他們不過是公平交易,既不是交心好友,更不是親族家人,又如何會透了底?

楚延琛低低咳嗽了一聲,緩了一下乾澀疼痛的喉嚨,腦子裡略微昏沉,應當是開始起熱了,他疲倦地道:「南境不是要起戰事了,而是已經起了戰事。」

謝嘉安驚詫地看向楚延琛,他並未得到這一份消息,對於此時聽到的消息,他並不是覺得楚延琛在騙他,而是詫異楚延琛消息掌控地如此之快。

「怎麼說?」謝嘉安面上閃過一絲擔憂。

「糧價在漲。南下的商戶已經停了南線的商路。」楚延琛隨口提點了一句。

都是聰明人,很多事不用多說,自然便也就知道了。聽著楚延琛的話,謝嘉安心思一轉,他很快便知道南境應當是起了戰事,只是還不是大規模的戰事,或許是小打小鬧,也或許是南蠻在試探。

「恩科舞弊,陛下應當會將牽扯到的人,全都處理一場,這一次空出來的官職不少,這一屆恩科學子倒是趕上了時候。」楚延琛懶懶地吐出一句話。

謝嘉安皺起了眉頭,他沉默了一會兒,抬眸看向楚延琛,而後道:「此次雖然處理的人多,但最高也就只會到承恩侯府。所以,這一次換掉的人,世家不會介意,陛下點明去江南賑災的人,他們也不會反駁。因為理虧。」

楚延琛點點頭,這一局棋,寧惠帝便是最大的贏家。他緩緩想了一下,輕輕地道:「或許,陛下還會點派一位身份尊貴的人同我們一起去。畢竟派了世家這麼多人,陛下還是想要撈一個好名聲的。」

謝嘉安微微轉頭,他忽而開口道:「東宮不會,江南太險了,儲君,陛下不會輕易將之置於險境。但是三皇子和四皇子,壓不住人。」

「唯有......」謝嘉安遲疑地將最後的半句話壓在喉嚨間,吐不出來。

「公主殿下。」楚延琛接過了這個話頭,他面上的神情一片淡漠,眼中卻浮現一絲沉沉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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