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惠帝看著兩人離開,他心頭略微惆悵,這些都是他們寧朝的大好男兒,此行的危險,他如何不知,尤其這兩人的身份特殊,讓這兩人前去江南道,只怕他要有些日子不得安寧了。
「陛下,何為化夷歸寧?」裕親王剛剛聽到一半,心中疑惑,不由得開口問道。
寧惠帝轉過身來,同裕親王一同坐下,他耐心地解釋道:「是懷瑾和文卿提出的對於蠻夷之地實行的三個計策,分為腐化,內耗,歸順。」
「腐化,就是加開互相市交易,既是在今後加強與蠻夷等人的諸般買賣交易,並將大量奢侈無用之物賣於蠻夷,如珠寶、絹布、瓷器。一來以此換來大量的藥材,用於寧朝民生,二來則以這些奢侈無用之物腐化敵人心志。通過諸般買賣交易,還可達到控制對方必需品,如鹽、茶、米糧之類,讓他們今後離不得寧朝。這樣一來,今後如若蠻夷之人有所異想,我們只要斷絕與他們之間的交易買賣,他們就會輕易屈服。」速說到這裡,寧惠帝嘆了一口氣,「這是一個好計謀,可惜要耗費的時間太多,而我們如今最缺的就是時間。」
寧惠帝頓了一下,接著道:「內耗,這是因為南蠻本就是多部族,部族之間從不是齊心協力之輩,懷瑾提到我們可以扶持其中的部族,令他們之間相互制衡,這般只要部族之間多征伐,內耗嚴重,彼此猜忌,便就無法威脅到寧朝。」
「至于歸順,便是派遣儒師,深入蠻夷之地,進行教化,傳播我寧朝想法,去其蠻夷之性,長久以往,讓他們以習得寧朝文化為榮,到了那個時候,蠻夷之民,與我寧朝百姓又有何不同,哪裡又會再有攻伐之事?」
寧惠帝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風采,他朗聲道:「這三策,不僅僅可以用於蠻夷,更可以用於戎朝,一旦能夠穩妥實行,屆時,南北兩地,再無攻我寧朝之野心,更無攻我寧朝之勇氣,更別說攻我寧朝的實力,長此以往,便自是有歸順我寧朝之心,到了那個時候,邊境之地再無隱患。」
聽著寧惠帝說完這三策,裕親王不由得擊掌叫好:「果然是無雙國策!」
寧惠帝點了點頭,而後卻又無奈地嘆息一聲:「可惜,這三策雖然可根治南北蠻夷之野性,但卻需要大量的時間,對現在的情況來說,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看到寧惠帝面上滿是失望的神色,這時候裕親王已然是壓下了先前對於派遣自己的長子前去南境戰場的擔憂,他心頭微微一動,而後小聲道:「皇兄,若是如此,臣弟以為,在這當口,倒是有一些事,可以實行,也好為實行這三策鋪一鋪路。」
寧惠帝眉頭一動,認真地盯著裕親王,隨後便聽得裕親王的竊竊私語。
在這明亮的殿堂之內,一道冰冷而幽深的計策油然而生。自然,出了宮門的楚延琛和謝嘉安並不知道宮中後來商議了如何情況。
兩人走到了宮門口的時候,謝嘉安忽然開口道:「如今江南道的情況已然是敗壞了到了如此地步,皎......公主殿下前往,怕是太過危險。剛剛在殿內,楚大人應當為公主考慮一下。」
謝嘉安的面上滿是不虞,似乎對於剛剛楚延琛的同意十分不滿。這一份不滿,甚至讓他險些喊出趙清婉的小名。
楚延琛的眸子冷冷地掃過謝嘉安,敏銳地察覺到謝嘉安話語中的那一個『皎』字,他垂下眼眸,遮掩住眼中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嫉妒,而後沉聲道:「這事兒,陛下主意已定,不是你我二人可以改變的。既然已經是註定的了,那讓陛下改主意,還不如讓陛下多給公主派一些護衛,做好萬全之策。」
「況且,」楚延琛說到這裡,頓了一下,他想了想,道:「若是閔埕反了,你覺得他是對我們倆的敵意更大,還是對公主的敵意大?」
話說到這裡,已經將意思挑得極為明白了。恩科舞弊案,不是沒有追查到閔埕,也不是說不去處理閔埕,只是江南道災情嚴重,陛下為著江南道的安定,只得暫且按下這一份處置的摺子,只等著江南災情一定,再來一個秋後算帳。
想來閔埕應是察覺到了,楚延琛心中懷疑閔埕早就叛了,不過估計閔埕好歹是有些腦子,故而並未大肆放南蠻之人入關。只是他不懂,閔埕到底是在等什麼?
謝嘉安愣了一下,他開口遲疑地道:「你是如何肯定閔埕反了?」
「如今欽差的急報尚且能夠送來,閔埕如果是真的反了,那麼這一份急報里應當是會寫到的,陛下的監察員可不是吃素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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