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延琛指著摺子上的焚燒疫城,他接著開口道:「這一份摺子上,臣注意到,大都督親自帶人前往,而後殘軍與流民作戰,焚燒疫城,同歸於盡。」
裕親王看向楚延琛所指出的地方,他皺眉問道:「怎麼了?這有什麼問題嗎?」
「大都督雖然行事有所魯莽,但應當是因為,當時也是無奈之舉了吧。」
謝嘉安倒是第一時間就察覺到楚延琛指出的問題,他對裕親王微微拱手,而後解釋道:「不是這個原因,楚大人,是想說,**的流民戰鬥力驚人,還有此時災情如此嚴重,聽聞江南道一帶不少人缺衣少食,那麼這些流民估計也是餓了不少日子,縱然大都督的兵馬受疫病影響,折損大半,但也不應該是這群流民可以抵擋的。」
寧惠帝聽到這裡,身子微微一震,臉色略微發白,他沉吟片刻,才緩緩道:「你們是說,這些流民不是流民?」
楚延琛面上的神情並不是很好,他沒想到江南道的情況已經艱難到了如此地步,他苦澀地道:「只怕不僅僅是流民不是流民,而是那督軍也不是督軍了。」
裕親王陡然開口道:「不可能,大都督陳鳴言的為人我知道,絕對不可能背叛。」
他知道楚延琛最後點出的那一句『督軍不是督軍』,便是在暗示督軍已然背叛了。
「若是大都督背叛了,那麼這欽差大臣的急報又怎麼可能遞得回來?」
隨著裕親王的話語落下,寧惠帝的眼神淡漠了不少,他冷淡地看向楚延琛,等著楚延琛接下來的話。
楚延琛同謝嘉安相對一眼,他們心頭一沉,楚延琛率先開口接著道:「臣不是說大都督叛了,但是大都督可能是被人囚禁了,也可能是,已經被人謀害了。」
「而那流民,臣懷疑可能是有南蠻的戰士混在其中,故而才有如此的戰鬥力。」謝嘉安補充了一句。
楚延琛的眉眼間透著一絲濃濃的擔憂,他輕聲嘆息道:「若是真的是南蠻戰士入了江南道,那麼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江南道的官員同南蠻勾結,放人入關。」寧惠帝冷硬著臉,接上了話頭。
聽到這裡,裕親王臉上的面色已然是一片蒼白,在這冷意十足的日頭裡,額上竟然沁出了細密的冷汗,他的聲音微微發緊:「如果是這般的話,那麼江南道對於南蠻而言,便是毫無防範,他們大可長驅直入,直取京都。」
楚延琛忽而搖搖頭,緩緩說道:「情況應當還沒到這般地步,若是這般,這欽差大臣的急報早就上不來了。依臣的想法,這江南道的官員雖然同南蠻勾結,但是應當並未放入大量南蠻戰士,或許是達成了什麼協議,故而放了些許人進關。」
「而大都督,如今看來,應當是凶多吉少。」他垂下眼,看著那寫著江南道一帶的災情情況,低聲道,「災情嚴峻,或者說也是一件幸事,若不然,南蠻入關就更容易了。」
「若是如此,那麼朕派你們前往江南道賑災,這一事怕是更險了。」寧惠帝面上的神情一片冷峻,他的眼中帶著一抹威懾的異芒。
裕親王沒想到寧惠帝竟然會有如此想法,要知道楚延琛可是福慧公主的駙馬,而謝嘉安更是皇后的侄兒,將這般身份的人拍去如今危機四伏的江南道一帶賑災,這哪裡是賑災,怕是送命吧。
然而對於寧惠帝的話,楚延琛和謝嘉安似乎是早有預料,他們倆站起身,躬身一禮,道:「臣等願為陛下分憂。」
楚延琛看了眼摺子,開口繼續道:「正是這個時候,陛下更該派臣等前去賑災,營造出尚不知曉如今江南道真正情況的假象,穩住南蠻的舉動,分派兩路,一則是明路,令臣等大肆招搖前去賑災,二則是暗路,調兵遣將前去南境,打壓南蠻。」
話是這般說,只是楚延琛心中還是有所疑惑,他不明白事情到了如此地步,為何欽差大臣的急報里卻還是沒有點出閔埕叛變了?莫非是連帶著欽差大臣也已經叛變了?
只是這也不大可能,若是如此,陛下的監察員定然是會知道的,如今陛下始終沒有反應,便是說欽差大臣並未叛變,既然這樣,閔埕莫非是並未叛變?
「懷瑾說的是,這一次去江南道賑災,應是風險極大,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而且,此時是迫在眉睫,需要速速解決,若不然,只怕情況會更加糟糕。」寧惠帝抬眸看了一眼楚延琛等人,而後沉聲道,「戎朝,在北境集結了兵馬。」=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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