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埕出了齊府大門,並未離去,而是走過一段路,在胡同口的轉角處的餛飩麵湯上坐下,隨口點了一碗餛飩湯,而後一邊等著,一邊看著不遠處空蕩蕩的街巷。
等到餛飩湯上來了好一會兒,那香味撲面的麵湯升騰著熱氣,將胡同口熏得滿是食物的誘人香味,踏踏踏的腳步聲才沉沉地傳來。不一會兒,便看到齊宇飛沉著臉走了出來,一聲咳嗽聲突兀地在夜裡響起,滿腹心事的齊宇飛微微一愣,他的眼角餘光掃到了在麵湯上坐著的人。
齊宇飛想了想,而後沉著臉走了過去,麵湯上沒什麼人,他並未坐在閔埕那一桌上,而是坐在閔埕所坐食桌的旁邊的食桌邊,他也隨意地點了一碗餛飩。
閔埕咬著餛飩,含糊地道:「四公子,三爺的死,想來你也知道,是緣何而死的了?」
聽著閔埕這句話,齊宇飛並未應話,他低著頭,給自己的餛飩湯里倒了些許醋汁,隨後喝了兩口熱湯,讓自己冰冷的身子暖和了起來之後,才緩緩開口道:「你要的東西,我應下了。」
「但是我的要求,你也要做到。」齊宇飛冷聲回了一句。
閔埕咽下口中的餛飩,而後笑著道:「自然,公平交易。你想什麼時候動手?」
齊宇飛長長吐出一口氣,他想了一下,唇邊露出一抹森冷的笑意,輕輕地擠出一句話:「就在我爹出殯那天。」
閔埕微微一愣神,他將目光投注在齊宇飛身上,而後開口道:「那時間就緊了。」
「你做不到?」齊宇飛面無表情地接了一句。
閔埕哈哈一笑,隨後將碗中殘留的餛飩湯通通都飲下,隨後開口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他站起來,掏出兩枚銅板,扔在桌上,而後落下一句話:「我的本事,四公子放心。至於其他的,就等四公子的好消息了。」
齊宇飛沒有抬頭,他靜靜地喝著湯,湯裡帶著醋香味,讓人胃口大開,可是齊宇飛卻是半分胃口都沒有,然而他卻還是一口一口地將這餛飩湯喝完,碗裡乾乾淨淨的,他愣愣地坐在位置上,看著這空蕩蕩的碗,仿佛心頭也空了一塊。
他忽然開口問了一句:「我爹他有留了什麼話給我嗎?」
這話在胡同里突兀地響起。那一名餛飩湯的老闆佝僂著背走過來,一邊收拾著桌子,一邊低低地都:「三老爺,只希望四公子你平平安安的,不要替他報仇。」
齊宇飛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他搖搖頭,道:「怎麼能不替他報仇呢?害死他的這些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他英靈未遠,便就好生看著吧。」
那名老闆嘆了一口氣,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了齊宇飛的決定,他伸手掏出一塊拇指大的印章,推送至齊宇飛的面前,他低低地道:「他知道你定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這東西是他留給你的,他手頭藏著的勢力便都交給你了。點兒就在青花苑裡。」
「多謝嚴老叔。」齊宇飛將手邊的印章收了起來,隨後他站了起來,掏出兩枚銅板放在桌上,而後微微一躬身,就走了出去。
這一處餛飩湯的鋪子,誰也想不到會是齊三爺讓人設在這兒的,除了齊三爺和齊宇飛,誰也不知道這處餛飩鋪子是另有玄機。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這一處的鋪子是當初那一位外室死了之後,齊三爺設下的,用來監督齊家老太爺的行動,說來可笑,齊家的兒子特地設了一個點來監視自己的老父親。也或許齊三爺早就猜到總有一天自己也會死於非命,故而特地留了這麼一處,用來給四公子傳遞消息。
翌日清晨,大雨早就散了個乾乾淨淨,出現的便是那亮堂的陽光,只是此時的陽光已然褪去了夏日裡的燥熱,而是出現了秋日的深寒,尤其是這一場大雨過後,這冷意便更加得明顯了。
楚延琛到了第二日,高熱確實是退了,不過這風寒卻是並未痊癒,濃濃的藥香味在屋子裡飄蕩。
「昨夜裡,齊家四公子回了一趟齊府,不過似乎是鬧了一出不歡而散。」謝嘉安將剛剛得來的消息說了出來,看了一眼一臉鎮定喝著濃苦藥汁的楚延琛。
楚延琛喝了大半碗的藥後,皺了下眉頭,將藥碗放下,對著一旁的僕從問道:「公主殿下呢?」
「回大人,殿下帶著妙錦姑娘,出府去了。」
聽到僕從的話,楚延琛眉眼一愣,他想了想,趙清婉似乎並未同他說過要出府,卻不知此時出府是有何事?只是如今謝嘉安在此,他也不好多問,便就點點頭,將藥碗遞給僕從,示意人退下。
「齊奉祥早就看不順眼齊宇飛了,這次三爺死了,還是有這齊宇飛的原因,齊奉祥自然是更加看不順眼了。」楚延琛慢條斯理地開口說道。
「那你打算怎麼處理齊家?」謝嘉安擰著眉頭問道,「齊家查抄到的證據牽扯太多,若是要因此定他的罪,整個江南道都要反了。可若只是用那麼一點貪腐案來定的話,不過是不痛不癢的懲罰,傷不著他們,也達不到我們的目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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