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大統。」楚延琛嘆了一口氣,他看著常旭,隨後小聲道,「所以,如今的陛下,心中怒火膨脹。而公主殿下,是絕對不能再有所閃失。」
「若不然,」楚延琛的眼中透出一抹冷冽,漠然道,「陪葬的人不止你我。」
常旭微怔,而後便鄭重地點點頭。
「我明白了。」
楚延琛輕嘆一聲,他看向常旭,淡淡地道:「呈德,這一次回京以後,你同我,保持點距離。」
常旭心頭一驚,縱然是在京中局勢最為緊張的時候,楚延琛也未曾這般提醒過他,可是如今......看著楚延琛沉凝的神色,常旭抿了抿唇,稍稍點了點頭。
看著常旭若有所思地離開,楚延琛緩緩吐出一口氣,他靠著椅子,將手中的茶杯放下來,這時候茶杯里的茶已然是涼了。
「怎麼了?呈德是惹你生氣了嗎?」趙清婉走了進來,看著一臉疲憊的楚延琛,又想著剛剛在外邊碰到常旭的時候,那人難看的臉色,她輕聲問了一句。
楚延琛睜開眼,看到走近的趙清婉,他伸手拉了一把,將趙清婉拉至身邊,攬著人入懷,搖了搖頭。
趙清婉靠在楚延琛的懷裡,小心地避開楚延琛肩上的傷,她伸手摸了摸楚延琛的額頭,額上的溫度微涼,不若前幾日的熱度,這倒是讓她鬆了一口氣。
「沒有,只是交代了他一些事。回頭的行動,呈德便就跟在你身邊,你若是有什麼拿不定的主意,可以問問他。他是常老大人悉心教導的,別看那一副粗手粗腳的模樣,對某些事是細膩著呢。」楚延琛笑著應道。
常旭平日看著是桀驁不馴的模樣,行事間也是率性而為,在京中是出了名的霸道,但是若是有心人特別注意一下,便會發現,常旭的率性而為都是有度的,從未逾越規矩。
「你不同我一起行動嗎?」趙清婉輕蹙眉頭,抬眸盯著楚延琛,視線落在楚延琛發白的唇上,她心頭沉甸甸的。一股不安油然而生,自入江南道以來,她與楚延琛幾乎就未曾分開過,如今驟然聽聞要她單獨行動,她倒不是對自己的行動會有所不放心,而是擔心楚延琛的安全。
一想到之前那一次的刺殺,她便覺得手腳發涼。
楚延琛含笑看著她,伸手握住趙清婉的手,安撫道:「我這兒還有其他的事要處理。不要擔心,我身邊的護衛都在。」
瞅著趙清婉那一臉的不相信,楚延琛笑意盈盈地伸手指天,鄭重地道:「我保證,一定平平安安地回來見你。」
「哼,不准誑我。」
「好。」
三日,一閃而逝。落了數日的細雪,果然如楚延琛所言的那般,雪停了,宜出行。
一封急報從南境邊際飛馳而來,隨後一列戎裝整齊的隊伍連夜離開了南城,有序而緊張地朝著易州城行去。
一路疾行,車馬沉默。
趙清婉騎著馬,一襲甲衣,身後的隊伍,冷峻而帶著肅冷的殺意,安靜地候在山林里。
「公主殿下,一切都準備好了。」
趙清婉轉過頭,同身邊的常旭相對一眼,而後沉沉地點點頭,朗聲道:「那就出發。」
數日前,南境之地傳來急報,南蠻之地的人造反了,趁著江南道的守備們心神鬆弛之際,便就搶攻而下。
當時,恰好本已安撫住的流民忽而起了民亂,里外夾擊,旻州城陷落,南蠻隊伍一路直下,直奔易州城。易州城作為江南道的關卡之要害處,急速告急,遣人來援,那一封急報,便是因此而來。
而趙清婉在楚延琛的示意之下,調動了邊境的衛軍,連夜帶兵馳援。
騎在馬上,趙清婉看著手中的地圖,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指著地圖上的某一角落,開口問道:「這兒可有路,能夠直通易州城?」
在她身邊的常旭聽到趙清婉的發問,他驅馬湊近,看了一眼地圖,沉聲道:「這兒是有一條小路,可通往易州城,只是路途崎嶇狹小,不利於車馬通行,且如今這天寒地凍的,那山崖小路,著實危險。」
常旭似乎是怕趙清婉對此的認識不夠深刻,他伸手比劃了一下地圖,著重道:「這一條小路一邊是懸崖峭壁,一邊是連綿沿海,如今這落了雪,結了冰,小道更是滑膩,人尚且難以行進,更何況咱們還騎著馬。」=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