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謝大人了。」楚延琛起身送謝嘉安出門。
謝嘉安拱手一禮,道:「楚大人留步。」
他看了一眼楚延琛在曦光中都掩飾不住的蒼白和清冷姿態,以及屋子裡尚未散去的些許藥味,低聲提醒:「楚大人身份尊貴,應當多加保重,以免公主殿下擔心。」
言畢,他不等楚延琛回復,便就再次拱手一禮,轉身大步離開。
楚延琛看著謝嘉安離開的背影,他面上的神情稍顯冷淡,低低地咳嗽數聲,便聽得重九開口低低地道:「公子,確定讓謝家的插手齊二爺的死?要不屬下先行去安排一下?」
楚延琛搖了搖頭,目光注視著已然遠去的謝嘉安,輕聲道:「不必,雖然與計劃中的出了點偏差,不過這般更好。謝嘉安介入後,陛下更會相信謝家的野心。」
「可是,謝嘉安不是寫了摺子,那麼秦曦那一頭.....」重九的眼中閃過一抹擔憂。畢竟謝嘉安寫了信摺子,那麼先前給秦曦所見所聞,只怕是......
楚延琛輕擺了下手,示意重九不必擔心,他扯了扯唇角,隨意地道:「無妨,秦曦心中有分寸。」
最主要的是,正如他之前同秦曦所說的,陛下要的不是證據,要的是一個動手的藉口。縱然謝嘉安自證清白,陛下也會借著某些證據,將謝家暫且壓下清查。
「不必管他了。這些事兒,他反應過來得太慢了......」楚延琛轉身回屋,他停了一下腳步,視線掃向重九,注意到重九垂在身側的手同往日相比,似乎是無力地耷拉著,他皺了皺眉頭,道,「傷勢如何?」
重九躬身一禮,道:「多謝公子關心,屬下無礙。」
「不必守著我了,我這兩日都在府中,府中護衛森嚴,出不了岔子。你先回去養傷,」楚延琛看著重九欲言又止的模樣,他接著道,「瑤六也來了。」
重九愣了愣,隨後低聲道:「是。」
看著重九離開,楚延琛回到屋子裡,隨意地拉了椅子坐下,疲憊地閉上眼。
無憂從窗外躍入,他看了一眼疲憊不堪的楚延琛,輕聲道:「楚公子,放心,你那下屬,雖然是傷著了,不過未曾傷及內腑,手上的上傷到些許脈絡,休養一些日子便會無恙。」
楚延琛點點頭,他睜眼看向無憂,沒有看到一直跟著的莫寞,眼中露出些許疑惑。
無憂是個心思機敏的人,不過是一眼,便就能察覺到楚延琛的疑惑,他輕笑一聲,解釋道:「莫寞去給你熬藥了。你的藥方熬製起來有點麻煩,莫寞不放心其他人動手,便就自己去了。」
「讓莫寞費心了。」楚延琛嘆了一口氣,道。
無憂側目看向楚延琛,他面色嚴肅地道:「不是我在危言聳聽,楚公子,你還是聽一聽醫者言,儘早回京都,平心靜氣地休養一段時間。對了,京郊有一座蒼玉山,那兒地勢特殊,縱然是隆冬季節,卻也暖和宜居,最是適合休養。」
楚延琛聽到無憂這話,他不由得輕笑一聲,原來是蒼玉山,莫怪乎那段時間,他在蒼玉山上養得最為舒坦,這身子明顯好了許多。
他點了點頭,對著無憂拱手一禮,道:「多謝無憂道長提點,待此事了結,我自會安排。」
「無憂道長放心,我並非是那種不愛惜己身的人,不過是如今局勢複雜,故而才要拖延一些日子。」
無憂見楚延琛一臉的誠懇,他心中嘆息,卻也知道何謂身不由己,故而對楚延琛不再多言,只是躬身行禮,小聲道:「今日,若是無事,楚公子還是好生歇歇吧。」
「好。」
江南道的天氣冷得很快,下雪的日子也越發多了起來,原本的細雪點點,很快便就變成了鵝毛大雪,覆蓋上江南道的一切,將那一切的陰暗謀略統統都掩埋在片片白雪下。
而齊二爺的死訊在江南道不出意外地引起一片慌亂,只是,李景烜確實是一個有能力的人,不過是短短兩日功夫,便就將這一片的喧鬧暫且壓制了下去,演變出一片紙糊的虛白平和。
就在這一片詭異的平和中,帶著濃郁殺氣的征戰襲殺隊伍匆匆忙忙地趕了回來。一列列的黑甲將士縱馬疾馳,越過冰川與山路,朝著南城而來。
在夕陽的霞光落下之際,這一支沉默的隊伍衝破了最後一抹霜白,在雪色中來到了南城的城門下,噠噠噠,隊伍前方的一匹黑紅駿馬一騎當先,不過是亮了亮金色的腰牌,便在霞光中飛躍入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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