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中透出一絲的寒意,手指輕輕摩挲著茶杯,略微冰冷的茶杯順著他的指尖,點點滴滴,將冷意散開。
「按著計劃進行,棋局已經到了尾聲,沒必要再留手了。」謝相爺唇邊扯出一抹淺淺的笑,他的唇中吐出一抹冷冽的話語,「王家,呵......難怪他們成不了氣候,就王鶴年那般短視的眼光,王家也不必存在了。」
「那楚家?」盧和鳴悄聲問了一句,他們都不是蠢人,對於王家的舉動,自然是要查一查,縱然只是查到些許細枝末節,但是卻也從這絲絲縷縷的線索中,揣測到了楚家在其中的推波助瀾。
謝相爺擺擺手,帶著冷意的蒼老聲音響起:「讓人盯著點,其他的暫且不必動手,咱們總不能腹背受敵。」
「那便任由他們坐山觀虎鬥?」
聽到盧和鳴說出的這一句話,謝相爺嗤笑一聲,他擺了擺手,道:「坐山觀虎鬥?焉不知是虎視眈眈......不用管這些了,讓人聯繫靳時。」
「是,屬下明白,」盧和鳴臉上的神情很嚴肅,他站起身來,對著謝相爺躬身一禮,而後沉沉地接了一句,「請相爺放心。」
言罷,他就迅速退了下去。
看著盧和鳴離開的背影,謝相爺垂下眼,他看著自己手邊的茶杯,許久,他才輕聲道了一句:「楚延琛,果真是不能小覷了你,只是不知道你的下一步,走得如何了......」
對於如今的局面,謝相爺知道其中必然是有楚延琛的算計,若不然王家所謂的『人證』又是如何來的?也就是王鶴年那個吃了半輩子的鹽卻都白吃了的老糊塗沒明白過來,竟然還想著靠著這一套所謂的『人證』來定下他的通敵叛國之罪。
然而這最大的通敵罪人,便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
謝相爺的眼中閃過一抹嘲諷,他站了起來,緩步走了出去,身影消失在昏暗的長廊之中。
今日朝會上的一切,令不少朝臣們都是難以入眠,一絲莫名的惶然感自心底涌了上來,對於他們來說,似乎從今日寧惠帝的態度中嗅到某一種特殊的信號。
寧惠帝給出的訊息,仿佛是站在謝相爺那一頭,但是卻又仿佛對謝相爺有什麼不一樣的打算。
看來,是要變天了。
皇宮之中,抱恙在身的皇后娘娘難得地出了宮殿,一行人到了寧惠帝的內殿之中。
「陛下......」
皇后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久病之後的虛乏感。
寧惠帝似乎是沒想到皇后會在這種時候前來,他眉頭一皺,但很快便就站了起來,親自走過去將皇后娘娘攙扶入殿,扶著人坐了下來,他熟稔地伸手摸了摸皇后娘娘的手心,又觸碰了下她的額頭,沒有察覺到忽高的溫度,他才鬆了一口氣。
只是他又瞥了一眼隨侍在旁的嬤嬤們,眉頭擰了起來,不虞地道:「你身子才好轉了些許,怎的就跑了出來。今兒這天氣又轉冷了點,若是再著了涼,可怎麼辦?」
皇后娘娘聽著寧惠帝看似責備實則關切的話語,她面上展露出一抹笑,而後輕聲道:「臣妾哪兒有這麼嬌貴?這段時間,悶在宮中,早就悶結實了。」
寧惠帝見皇后娘娘的氣色確實不算差,也就心情尚好地親手給皇后娘娘倒了一杯水,推送過去,道:「若是想見朕,令人來通稟一聲便是了,怎的還自己親自來?有什麼急事嗎?」
「對了,秉德那兒,你不必擔心,秦卿那頭先前才來通稟過,說是秉德已然好轉了,身子再好好養著,便就沒什麼大礙的。」
聽著寧惠帝的話,皇后娘娘臉上的笑意略微收斂,她抿了抿唇角,輕聲道:「陛下,臣妾聽聞今日朝堂之上,我父親......」
皇后娘娘斟酌了一下,到口的話卻是頓了一頓,仿佛是不知道該如何說出。
見著皇后娘娘這般為難的模樣,寧惠帝看著對方的眼神略微柔和了一些,他主動接上話頭,道:「玉瑩,你放心,朕總還是記得他是你父親的。」
皇后娘娘抬起頭看向寧惠帝,她沉默了許久,心中重重嘆了一口氣,她伸手握住寧惠帝的手,輕聲道:「陛下,臣妾不求別的,只求相安無事。」
寧惠帝無奈地笑了一下,『相安無事』又是談何容易?如今不過是圖窮匕見,端看是誰棋高一著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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