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妙錦笑吟吟地應了下來。
兩人間的溫聲笑語堪堪落下,便就聽得屋外有細微的腳步聲傳來。
「公主,楊將軍求見。」一道清冷的聲音自屋外傳進來,趙清婉微微一愣。
楊熙?這段日子,楊熙留在易州城裡主持大局,倒是極少來訪。此時來訪,怕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趙清婉心頭微微一跳,有一種莫名的心慌感涌了上來,她沉默地站起身來,妙錦伸手扶住身形略微笨重的趙清婉,順著她的步伐慢慢往外走。
「讓人進來吧。」趙清婉開口說道。
屋外的侍女低聲應了一聲,而後便就看到楊熙腳步略微放重地走了進來,注意到身形略微臃腫的趙清婉,楊熙身上的肅殺氣息登時就收斂了不少,他雖然並未開口說話,可是面上的神情似乎是刻意地柔和下來。
楊熙是個高手,腳下的步伐素來是悄無聲息的,大抵是怕自己腳步太輕,驟然出現會嚇到趙清婉,因而入屋的時候刻意將腳步放重。
平日裡未曾離身的利劍,他微微一頓,將利劍收了收,側身避開了趙清婉的方向。
「屬下見過公主殿下。」
趙清婉笑著坐了下來,她搖搖頭,對著楊熙開口道:「楊將軍,不必多禮。」
她伸手指了指桌旁的椅子,繼續道:「楊將軍,請坐。」
「不知將軍此時來找我,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趙清婉知道楊熙的消息比自己靈通得很,只是很多事,楊熙不言不語,而她也問不出什麼,故而也就不再多問。
楊熙是寧惠帝的心腹,這一點趙清婉很清楚,因此平日裡楊熙不來尋她,她也不會多做打探。
楊熙看了一眼趙清婉,而後將目光落在屋子裡的妙錦身上。
不過是一眼,妙錦只覺得自己仿佛是被一陣冷水潑了上來,一股涼颼颼的感覺由後背攀爬上來,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趙清婉本就是一個聰慧之人,楊熙雖然未曾多言,然而這一道清冷的目光卻是令她轉瞬間就明白了,怕是接下里的話題不能讓他人知曉。
趙清婉對著妙錦揮了揮手,示意妙錦退出去。妙錦遲疑了一下,而後便就對著趙清婉躬身一禮,安靜地退出房間,在門外守著。
見屋子裡空蕩蕩的,楊熙掃視了一番,隨後才沉聲道:「殿下,此時天暖路開,可以回京了。」
聽到楊熙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趙清婉的眼中顯出一抹驚詫之色,她沉默了片刻,腦中卻是浮現出楚延琛當初回京的時候,對著她殷切囑咐,要她在江南道等著,等著他來接。
似乎是看出了趙清婉的遲疑之色,楊熙略微頓了一下,而後小聲道:「公主殿下,京中出事了。」
趙清婉想不到自己會聽到這麼一句話,她心頭一驚,不由得提高了聲量道:「什麼?」
楊熙垂下眼,他面上的神色略微難看,「殿下,宮中出事了,太子殿下病危。」
他並未將皇后娘娘身子不適也說出口,眼神掃過趙清婉隱在寬鬆披風下的肚子,心頭略微擔憂,抬頭略顯緊張而擔憂地看向趙清婉。
「秉德怎麼了?什麼叫病危?如今不是都已經度過了寒冬了嗎?不對,我還收到了秉德的信,怎麼就病危......」趙清婉迭聲詢問,她心中仿佛是砸下來了一塊大石頭,將她砸得暈頭轉向的,她與太子本就是姐弟情深,想著手邊收到的太子的書信,但話說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來,太子的書信,確實是有所不妥,那字跡有些不大對......太過虛浮了,她知道太子阿弟平日裡對於練字是極為刻苦的,因此這字極具風骨,入木三分。
便是曾經小病一場,寫下的字也不會這般虛浮無力,若不是真的到了無力支撐的地步......她懷著孩子,這段時間以來,總覺得腦子有些昏沉沉的,很多事,似有所覺,卻又覺不出什麼......如今回頭一思量,卻是覺得哪哪都不對勁。
「什麼時候?」趙清婉深深吸了一口氣,盡力讓自己紛亂的思緒平復下來,她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楚延琛捎來的信中也是半分不曾提及太子的情況,或許是他怕自己擔心著急,但是這般瞞著,依著趙清婉對楚延琛的了解,只怕是其中另有乾坤。
楊熙低下頭,他小聲地道:「消息是兩日前傳來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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