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耳邊叭叭叭,紀雀瞥眼,拐了她一肘子,「你是對方派來的臥底吧,處處說她好話。她好,我不好?」
她看看自己,無論是身體,還是胸,還是顏值,有哪點比不上顧兮塵?
哦!
有一點比不上。
顧兮塵與周行野,青梅竹馬二十年……這個比不上,比不過。
「這是實話實說,但說你紀家二小姐這身份,勉強也能爭一爭,可惜,紀家拿你當血庫,你在紀家就是個小可憐。更說直白一點,你在紀家,連紀翡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於倩倩這張嘴,叭叭起來能心塞至死。
如果不是親閨蜜,紀雀要揍她。
「閉嘴吧,我們從另一個方向下樓。」
心情不好,想打人……為了避免這種極大的可能性,紀雀暫且不與這兩人照面。
她拉了於倩倩走,在周行野抬頭看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
顧兮塵剛巧抬頭,目光恍一瞬,詫異說道:「野哥,剛剛那位,是二小姐吧?她似乎並沒有看到我們。」
周行野抬眼:「你看錯了。」
這是根本沒看到紀雀。
顧兮塵不知為何,心中很高興,又忍不住與他更親昵:「今晚上的周家宴會,我還能去嗎?我傷了腿,走路都要人攙著,這個樣子去,會不會給你丟人?」
「你是顧家人,是顧家大小姐。你去,是給周家錦上添花。誰敢讓你丟人,那是不想混了。」
周行野說,看一眼迎面而來的紀母蘇麗紅,他目光略略半眯,神色冷漠。
蘇麗紅看到他們,原本陰雲遍布的眼底閃過驚喜,連聲道:「周公子,顧小姐,你們這是?」
顧兮塵聲音軟軟,溫柔得很:「聽說紀小姐出了事,我跟野哥就上來看看。紀伯母,紀小姐怎麼樣,她還好嗎?」
眾所周知,A城上流圈裡的紀小姐,便是紀翡。
至於紀雀,那就是二小姐,連冠姓都嫌棄。
蘇麗紅的注意力,都在周行野身上,她看周行野的眼神,越是越看越滿意,越看越激動。
如果紀翡能嫁周行野,這輩子,也就無憾了。
對於顧兮塵,蘇麗紅假裝忽略一下,又回神:「多謝顧小姐掛念。阿翡她還好,不小心受了些傷,這會兒已經沒事了。不過她身體打小就不好,我也擔心得很,有點風吹草動,就趕緊往醫院來,生怕她出點意外,讓你們見笑了。」
她說著,話題一轉,又說起紀雀:「周公子,你看到我家雀雀了嗎?她向來性子野,不服管教,沒什麼素質,也沒修養……剛剛她不懂事,居然還詛咒她姐姐死了,跟我頂了幾句嘴,我說了她兩聲,她生氣就跑了。我打算找找她,再好好勸勸。親生的母女,哪有隔夜的仇,你說是不是?」
顧兮塵驚訝:「野哥,那我們剛剛看到的那個背影,就是二小姐了?怪不得她匆匆走了,原來是跟紀伯母鬧了彆扭。」
蘇麗紅一聽,臉色沉下:「上不得台面的東西,沒規矩得很,讓你們看笑話了。」
周行野臉上已無笑意,看似平和,實則語氣已經涼下:「都說紀家雙生花,可我在紀太太口中,只聽到一個花團錦簇的好女兒。至於另一個,怕是死了,紀太太都不會過問吧!」
紀雀一次就抽500cc的血,這對一個成年男子來說,抽得也很多了。
何況,紀雀只是一個小女人。
可偏偏這個女兒,在她蘇麗紅口中,就成了上不得台面的東西,不聽話,又野蠻。
聽聽,這是親生的母親說的話?!
「野哥。」
顧兮塵聽得不對勁,拉他衣袖,輕聲說道,「不管怎麼樣,這是紀家的事。」
他似乎,逾越了。
蘇麗紅臉上笑意已經很勉強了,她沒料到,周行野會突然這麼說,這一定是紀雀那個死丫頭告的狀!
好好好,翅膀果然硬了,知道借周家的手,來打壓她了。
蘇麗紅心中怒極,臉上不顯:「都是誤會,那有那麼多。」
含糊其詞,並不說多少。
周行野輕笑,不再多說:「走吧,看來紀小姐無恙,若不然,紀太太怕是顧不得找二小姐算帳的。」
他與顧兮塵離去,蘇麗紅目送兩人,恨得牙根都疼。
馬上給紀雀打電話,耳邊傳來的是不在服務區的回應,再打,依然是。
蘇麗紅不可置信看著手機,臉色難看:這個該死的二女兒,是真把她拉黑了。
重新回到病房,顧兮塵坐了下來,輕聲問:「野哥,你心裡還有二小姐,是嗎?」
如果沒有,他不會說什麼帶她上樓去探望紀翡的話。
又借著這個探望的名頭,去敲打紀母,這是在給紀雀出氣。
周行野沒有正面回答:「紀小姐割腕自殺,失血過多。二小姐輸血相救,勇氣可嘉。紀家與周家在場面上,也都認識。沒理由聽說這事,不去探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