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遙:「談的怎麼樣?」
聶百川:「還行,他能供應不少。」
向遙原本還想趁機說說給外婆家攬活兒的事情,見聶百川說人家能給他收不少,斟酌了一下,沒有開口。
聶百川問向遙:「你經常來這邊?」
向遙晃了晃腳:「一個月來個一兩次吧,我娘在我外婆家住呢。」
聶百川點點頭,表示知道。
向家的事情他當然也聽說過,他爸說的,只不過那會兒他只隨意聽了聽,並沒有任何感想。
向家灣的人跟他們父子倆並沒有太多交集,這個主要體現為下了工之後,基本上不會有人拉著他以及他爸閒聊。
有時候也會有人趁著一起勞動的時候找過來,通常是想讓他們父子幫忙看看信、寫寫信,或者是其他什麼相關的事情。
但畢竟成分擺在這裡,大伙兒哪怕是心裡沒有那麼介意成分的事情,但行為上到底還是有些顧忌。
這些閒事兒,他爸有時候也會聽,聽到了在家吃飯的時候也會說一說,只不過他回應的時候寥寥,並不怎麼感興趣。
他家老聶每次都得搖搖頭,感嘆一句:「也不知道你以後能跟誰說得上話,就是看在臉的面子上娶了媳婦,人家也不一定留得住。」
聶百川想到老聶那搖頭晃腦的樣子,猛蹬了幾下自行車,車子如離弦的箭一般,平穩地駛出去老遠。
第38章 瓜瓜瓜瓜瓜瓜不聽向遙言,吃虧在明年……
向遙上輩子做夢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會重現電視劇中那種美好的場景。
大路的兩旁都是一格一格、被田壟框起來的不規則田野,有的四四方方,有的則圓圓潤潤。
碧油油的禾苗迎著風,柔柔地盪起一陣陣的波浪。
空氣是香的,那種青草掐出汁水的香,淡淡的,若隱若現。
陽光已經不太熱辣,佐以微風,頗為怡人。
天高雲闊,遠處大山一半露在太陽下,一半隱沒成青黑的顏色。
他們的自行車踽踽獨行在土馬路上,勻著速度滾動著車輪。
目光之下,是流動的廣闊天地,是純粹的自然,風也陶醉,心也陶醉。
尤其、尤其自己前頭還坐著一個高大的帥氣白襯衫青年……
向遙戳了戳青年後背上迎風鼓起來的襯衫,很有一種引吭高歌的衝動。
不過她到底是忍住了,轉而好奇地問道:「聶百川,你來向家灣之前,還在讀書嗎?」
聶百川「嗯」了一聲:「那年我讀高一了。」
他爸雖然沒摘帽子,但仍然留職留薪了,所以他上學其實還算順利。
而且以他的性子,在學校也沒有多少人能欺負他。
向遙算了算,覺得不太對勁:「你今年多少歲?」
聶百川:「二十。」
向遙疑惑地說道:「我記得隊上人說過,你跟你父親是八年前回鄉的吧?回來之後也沒有讀書了。」
聶百川:「嗯。」
向遙瞪大眼睛:「八年前你才十二歲!怎麼可能讀高中了!」
她沒穿過來之前,倒是知道有些大學有少年班,裡頭都是天才,但現在連高考都沒有了,應該也沒有類似於少年班之類的東西吧?
而且聶百川也不是十二歲在少年班讀大學,而是十二歲讀高一啊。
她自己是十五歲讀高一的,班上大部分同學都是這個年齡上下讀
高中。
十八歲高中畢業,奔赴不同的大學,二十二歲又畢業,奔赴相同的社會。
聶百川說道:「我小學跳了兩級,十歲上初中,十二歲上高中。」
向遙眨眨眼睛,明白了。
人家小學跳級呢,加上現在初中和高中都只需要讀兩年,那十二歲上高中,好像也挺正常的。
額,不,人家這已經屬於少年天才了吧,學習的好苗子,才不在正常範圍內呢!
哎,像聶百川這樣的人,應該一輩子都不會為了寫畢業論文而煩惱吧……
向遙目光發虛,想到自己未竟的畢業論文,不由得默默感慨。
想了想,她說道:「我記得你父親以前是副教授,設計院的科研骨幹來著,怪不得你能跳級呢!」
有這樣的父親,一定沒少給兒子開小灶。
聶百川短促地笑了一下,語調帶了些詼諧:「我跳級不關我爸的事,他每天忙得很,並不關心我的學習。」
向遙:……
向遙沉默了一瞬:「懂了,純靠你智商卓群,自強自立。」
聶百川:「謬讚了。」
向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