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因為向春是原身的大姐才有這種感覺,而是因為向春與她,同為女性。
而在這樣的時刻,女性天然就處於弱勢,很多時候不僅僅是體力上的區別,更是陳舊觀念上的禁錮。
她既痛恨呂平這樣的男人仗著自己的力氣就肆意將拳腳施加在女人身上,也不由得痛恨向春逆來順受不敢反抗。
但是她又深深的知道,不是所有女性都有這樣的膽量,和這樣的決心。
這無力感令她也開始痛恨起自己的無能,所以,她一定不會讓向春再蒙受一點暴力了。
收拾起情緒,她朝著呂平說道:「大姐夫,你要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幹什麼,你就儘管來打我,不過我就不信了,我們向家灣這麼多人,會眼睜睜看著你打人。」
呂平果然被這句話給嚇到,他沒有繼續向前,但臉色鐵青一片,再不復之前故作的和煦。
「向遙,你是不是覺得你在做好事?」他緊緊盯著向遙,用譏諷的語氣說道,「但是你想過沒有,你這其實是在破壞我跟你大姐之間的感情。」
向遙見他有所顧忌沒有動手了,不理他這話,而是繞過他,走向向春。
她沒有說話,朝著向春伸出了手。
向春抿了抿唇,忍著肚腹上和胳膊上的疼痛,拉著這位堂妹的手站了起來。
「遙遙……我……」向春垂著眼睫,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
呂平輕柔的聲音卻響了起來:「小春,過來。」
然而這柔和的聲音卻讓向春不由得微微一顫,她乍然抬眸,露出了眼中的恐慌。
她知道,呂平不會因為向遙這麼一個年紀小小的女娃的恐嚇,就會待她好上一些。
等脫離了眾人的目光之後,她迎來的,仍然是無情的拳腳。
儘管每每挨了打之後,呂平都會痛哭流涕地拉著她的手訴說自己的後悔,甚至不惜跪在她身前,深情說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是夫妻,他是十分珍重她的……
可是啊,向春看著向遙對呂平露出的十分堅定的嫌惡,內心也不由得動搖起來。
呂平那樣的行為,真的是因為,他喜歡自己嗎?
「小春,你還愣著幹什麼呢,我才是你男人,過來,放心,我不會打你。」
呂平的聲音變得更加和緩,他看著向春,深情得如同春日裡最暖和的陽光。
雖然腦海中一片混亂,充滿著猶疑和難過,但聽著呂平如往常一樣的聲音和呼喚,那其中充滿著柔情和蠱惑,她卻又本能一般,鬆開了拉著向遙的手,朝著呂平的方向走去。
她失控的思維並不能完全分清楚這到底是欣喜還是恐懼,只知道每當聽到這樣的聲音,這樣的話,她最終都會乖乖去到那個男人的身邊。
無一次例外。
但是,才走了一步,向春卻感受到一股力量扯住了自己,不由得回頭看向堂妹,驚覺自己的手並沒有被她放開。
向遙神色平淡,並沒有過分激動,她十分直白地說道:「大姐,不要過去,你過去了,他還會打你的。」
向春咬著嘴唇,想說點什麼,卻只冒出了一個「他……」,便再也說不出什麼了。
因為她終於從渾渾噩噩中反應過來,是啊,每一次呂平用最溫柔的話將她叫到面前之後,她隨即迎來的並不會是安撫與關懷,而是、而是狂風暴雨一般的拳腳與疼痛……
她睫毛微微顫抖著,回想起過去某些畫面,不由得開始痛恨起自己的無能和怯懦來。
而向遙仿佛沒有發現她的反常似的,依舊握緊她的手:「我們先回家,回家後再說。」
興許是她格外鎮定的語氣感染了向春,向春在看了一眼呂平之後,就扭過頭來,輕聲說道:「好,回家。」
沒有再看呂平,姊妹倆手拉著手,頭也不回地往坡上走去。
呂平被這兩姊妹徹底無視,一個是理應躺在他拳腳之下的向春,一個是剛扇過他兩個巴掌還威脅他的向遙,心頭怒火噌的一下,熊熊燃燒起來。
他過分在意自尊,所以容不下被這兩個女人忽視,拳頭捏得死緊,兇狠的想法隨即轟然而生。
去他娘的威脅,他現在就要讓這兩人曉得,得罪他,是必然要付出代價的。
「給我站住!」陰惻惻的聲音從呂平的喉間溢出,危險的信號瞬間就傳達至向遙和向春兩人的耳中,「想跑?也不問問我答應不。」
向春腳步一頓,看著拉著自己的手,權衡著利弊。
要是自己再說點好話,讓向遙先回去,呂平就只會教訓她一個人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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