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萊看他的意思應該手機沒電了,所以有話過來說,可是他們不聯繫又不止今晚。
滿地的車,負一樓又不太透氣,游恕在這裡等她,出了點汗
所以面對他蹩腳的藉口,遲萊選擇裝作相信,不去駁他的面子,「要上來充個電再走,還是現在走。」
游恕不說話,只能遲萊推他選一個。
等電梯門開了,他才輕聲說:「充個電。」
電梯一路上行,狹小的電梯裡似乎比以往都要悶。
進門遲萊去倒了兩杯水,游恕跟在她後面,像是第一次來,不敢離人的小孩兒一樣,等到遲萊給他指了沙發,才坐下。
遲萊則去了邊上的單人沙發,兩個人中間隔了幾米的距離,儼然一副客人談話的樣子。
這幾天嘉宏和立陽長期合作的消息已經傳開了,立陽也已經成立了專門負責嘉宏輿情數據的輿情小組。
「合作順利嗎?」游恕澀澀地開口。
遲萊說:「你最近不是在嘉宏實習嗎?順不順利你應該跟我一樣清楚。」
即便沒有去到嘉宏,作為小組的組長,對合作方這點消息還是了如指掌的,游恕在努力適應嘉宏的節奏。
「我好不容易找個話題,你能不能別一下就給我堵回去。」游恕本就心裡發堵,想要問的問題又缺少一個身份去開口。
要不是「同床共枕」久了,遲萊都快忘了,游恕本來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他在自己面前其實說話語氣已經軟和許多了。
遲萊說:「我不覺得這是一個好的話題。」
「我不是沒摻和你們的合作嗎?現在連提也不能提?」
遲萊第一次覺得跟游恕溝通有些費力,「我說的是合作嗎?我說的是你跟我的關係。你覺得合適擺到明面上合作嗎?萬一被發現端倪,我請問,這次合作在別人看來,還是......」
「那就談,不是不乾淨嘛?那就不能跟我談嘛?談了是不能上床了還是不能玩兒了?上床你見一次就能說,談個戀愛你說不出口嗎?」
游恕揚聲,將遲萊的話打斷,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變得異常僵,倒過來的兩杯水成了擺設,沒人去動。
「我也沒要逼你談」,游恕緩了緩語氣,收起了脾氣說。
遲萊看著游恕,言辭認真說:「談了也不會好多少。」
「我找個人聯姻,對方連帳都算不清就上得了台面,我自己找個優秀的喜歡,反倒是上不了台面了,到底是我被世家風氣帶壞了,還是你被他們熏著了?」
家裡雖然一直沒有提過聯姻的事,但是從他們一直讓他接觸奚曲就能看得出來。
游恕以前原本也無所謂這些,反而覺得有點商業性質的關係,沒準兩個人呆在一起還不至於沒話說,就當是同事了。
至於現
在,說他是見色起意也好,下半身操控上半身也好,反正他就覺得面對遲萊的時候有很多話,很多情緒、反應都鮮活得不像話,再想起之前的設想,只覺得壓抑得喘不過氣。
「那天晚宴在莊子,我說給你當人脈,確認是一時語快,但是也是真的,你工作上對我避之不及,是看不起你自己,不是看不起我。」
游恕的話竟然讓她一時間答不上來。
大概真的事工作太久了,在一些熟悉的作業上,她會模式化地去完成,生活里大抵也是,有合作就談,不合適的人就不談,現有的生活讓她感覺得心應手,但是也生出無趣,所以才會在床上找刺激。
兩個人四目相對的時候,遲萊好像懂了游恕給她的一直都不只是年輕的**,還有新的方向。
她已經很久沒有向上走的動力了,如果是以前工作的時候,她應該會很樂意在工作上結交遊恕,就像他說的,他就是人脈。
所以現在為什麼猶豫呢?
遲萊若有所思,問他:「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合作得不愉快了怎麼辦?」
游恕似乎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想了一會兒才說:「說實話我沒有想過,因為比起別人,我們合作有一個好處。」
「什麼好處?」
「我隨時都能平等地跟你交流,不用讓你約個時間詳談都要秘書排期,也不用讓你方案被退了,忍氣吞聲盲目改下一個,溝通永遠是完成合作的第一要素。」
遲萊搖了搖頭,流露笑意說:「不對,方案被推了,我會直接罵你狗屁不懂。」
「你......罵就罵吧,我確實不懂,但是我真的很有誠意去學。」
遲萊相信,畢竟游恕一直很聰明。
「這都誰教你的?」遲萊問他。
溝通的重要性,可不像是游恕能體會到的,畢竟他好像挺少跟人長篇大論的,之前看他跟隊友交流都挺簡短的,不過大家應該都知道他,所以氣氛也挺好。
「......你親愛的游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