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聆思及此,袒露真心的和談既周說:「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她語氣中若有似無的淡淡遺憾讓談既周很難忽視掉。
像是他也很重要似的。
他眼角帶點笑意,就直接這樣問:「還有必要見我呢?」
溫知聆意識到自己說多了,她垂下眼睫,喝一小口甘蔗水,然後才狀作自然地看他,她說:「你也很好。」
談既周沒說話。
很奇怪,她這麼素淡的一個人,眼瞳卻出奇的烏黑清亮,看著你說話卻像在蠱惑你,輕易就叫人篤信不疑。
不緊不慢的吃過晚飯,兩人乘電梯下樓。
晚上逛百貨中心的人多了起來,電梯每隔幾層便停一次,轎廂里的人不斷增加,溫知聆和談既周之間原本不遠不近的距離也不斷縮短。
談既周又聞到了她身上那股帶著皂感的香氣。
清淡得時隱時現,難以捕捉。
大概只有親密的人才能在更近的接觸中判斷出這到底是什麼味道。
談既周的車停在地面,從百貨中心出來,兩人說著話往停車點走。
沿街的路燈明亮晃眼,快走到車門邊時,談既周的腳步忽的一頓。
溫知聆跟著停住,「怎麼了?」
談既周用手背碰一下左眼,「眼裡好像進東西了。」
「可能是沙子。」
晚風徐徐,溫知聆不疑有他,說出猜測,繞到他面前關心道:「眼睛很痛嗎?」
談既周點頭,他語氣自然,「幫我看看?」
溫知聆被這突如其來的請求弄得發愣,腦袋還沒想清楚,便已經答應了。
談既周的眼睛很好看,重瞼的褶並不寬,在眼尾恰到好處的延展出,眉弓優越,不高不低的修飾臉型。
溫知聆在他的眼眸里看見自己的倒影,她有點心猿意馬的幫他檢查,卻毫無收穫。
他比她高太多,又沒有很配合的彎腰,溫知聆只能努力踮腳,腳背繃久了會酸,她站不穩,身體晃了下,往前踉蹌。
談既周適時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將人帶進懷裡。
苦橙和香檸的清雅氣味在鼻息間彌散,他聞出來了。
談既周垂眸看她在燈光下紅紅的耳根,體貼地問:「沒站穩嗎?」
溫知聆的臉頰浮出溽熱,手腕上還覆著他的體溫,她站直,低著頸「嗯」一聲。
「我沒看到你眼睛裡有什麼東西。」
她都不敢抬眼,目光所及之處是他的衣領和喉結。
但如果再往上一些,就能看見他微勾的嘴角。
「沒事,已經好了。」
談既周神色自若,幫她打開了副駕的車門。
溫知聆渾然不覺,臉上的熱氣散了一路。
……
將溫知聆送到Z大校門口後,談既周沒有立刻離開。
他坐在主駕,車窗降到底,看著她往學校裡面走。
溫知聆在進去之前回頭遠遠的望了他一眼。
似乎沒想到他還沒離開,她多看了幾秒才轉過頭繼續走。
等她的身影進了校門,徹底消失在夜色後,談既周給自己點了支煙。
他在煙氣升騰中回想她今晚說的話。
他很好嗎?
談既周對自己的認知一向很清晰,會讓溫知聆對他有這種正面評價的原因是他對她確實有對旁人不存在的耐心。
從他高三那會兒就是了。
但那時候談既周只是覺得,溫知聆是他大伯的學生,懂禮貌也知進退,任何一個正常人都很難對她產生厭煩。
他沒有細究過自己對溫知聆是否存有好感。
因為不論有沒有,結局都是一樣的,他很快要出國,規劃的未來里沒有戀愛這麼無關緊要的一項,更遑論溫知聆才剛上高中。
但現在再回溯,大概是有的吧,不然為什麼會將罕有的耐心全都給她。
只是他迴避了這種感受,家庭原因,談既周清醒而理性,會下意識避開可能耽溺其中的事物。
倒不是他過得多如履薄冰,單純不想沾上不必要的麻煩。
但談既周對自己挺好的,不會虧待自身也不會壓抑本性。
從小到大,他確定了喜歡的東西一定會弄到身邊。
談既周用夾著煙的手摸摸眉骨,思路逐漸清晰起來,開始想怎麼追女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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