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問人家,我們什麼時候開始談戀愛呢?
溫知聆緊張到攥緊膝蓋上搭著的外套,可能她自己都沒意識到。
這麼早得到回應,在談既周的預料之外。
但轉念想想,倒也符合她的性格,怎麼吊著男人的胃口最合適,她琢磨不出來,只會一板一眼這套。
談既周傾身去握她搭在膝上的手,冰涼的,比他的手小太多,他收攏掌心就能包住。
「那今晚就算在一起了?」他看著溫知聆,眼梢帶笑。
溫知聆點頭,心跳很快,等情緒平復,才後知後覺地彎起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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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關係沒兩天,時逢五一節假,溫知聆離開北城,回了外公外婆家。
她高三時曾在這邊住過挺長一段時間,自那之後外婆便收拾出一間專門給她的房間,只屬於她,有親戚來家裡也不會讓他們住進去。
假期里,溫知聆接到過她爸爸的兩通電話。
第一通是責問她為什麼放假卻不回淮城,溫知聆用留校趕論文做理由,搪塞過去了。
第二通是告訴她,他準備帶全家搬去北城了,就這幾個月的事,淮城的房子已經在聯繫中介掛售。
溫知聆並不關心,反應平平,只說知道了。
溫實僑前兩年碰上好機遇,乘風借勢,賺了不少錢,不久便在北城買了套房。
當時因為這房子的事,鍾婧還在家裡鬧了一場,溫知聆也被卷進其中。
鍾婧不知道溫實僑的野心勃勃,沒聽他說過要將事業往北城發展的事,以為房子是買給溫知聆的,指責溫實僑偏心。
後來弄清楚真相,消停了一些,但仍沒有罷休,只是進了房間吵,動靜太大,嚇到家裡的小孩,溫知聆出來把小孩抱進自己房間時被迫聽了幾句。
鍾婧質問溫實僑,要往北城發展是不是因為他前妻在那兒。
溫知聆偶爾也會困惑怎麼會有人精力如此旺盛,絲毫不怕吵架。
她不喜歡和人起衝突,覺得爭執太耗心力,需要很長時間才能緩解過來。
五天的小長假,家裡只有溫知聆和外公外婆三人。
表妹任冉也回了臨北,但住在市區的父母家。
兩人在假期的最後一天晚上才見上面。
任冉第二天八點有早課,又忘記提前買高鐵票,最後只剩當天晚上十點多的班車次。
溫知聆沒有課,原本是準備錯開高峰期返程的,但因為小姨不放心女兒一個人,拜託她陪著。
從家裡出發前,外婆在客廳用軟報紙給她包葡萄,說是附近果園裡摘的,外公在廚房熱菜。
溫知聆有點無所事事,坐在一樓陽台的小涼椅上給談既周打電話,告訴他自己能提前回去。
談既周問:「幾點到?我去接你。」
他那邊很安靜。
「可是我到站估計夜裡十一點多了,有點晚。」溫知聆坐直了一些,「而且我妹妹和我一起,我要陪她在酒店住一晚,可能沒時間陪你。」
她聽到他笑了一聲,「那麼晚,你陪我幹什麼?」
「我送你和你妹妹去酒店,順便看看女朋友,剛在一起就見不到人影,後悔了?躲我呢?」
溫知聆忙說不是。
她怎麼會後悔。
談既周便定下了,讓她把列車班次的截圖發給他。
……
溫知聆在路上和表妹提前說過,待會兒到站了會有人來接她們。
任冉自然好奇,問是誰。
她沒有瞞,如實說是男朋友。
任冉聽完便忿忿道,「姐,我從初中到大學,每一任都告訴你了,你竟然不和我說。」
溫知聆無奈,「前兩天才在一起的,沒來得及告訴你呢。」
「哦,那正好。」任冉放話,「我倒要看看是哪個男的把你追到手了。」
她對溫知聆濾鏡一直超厚,至今都認為沒男人能配得上自己這位表姐。
夜裡到北城,因為時間太晚,高鐵站的人並不多。
走到室外,空曠的平台上,只能見到寥寥幾人。
溫知聆推著行李箱,低頭回談既周的消息,和他說自己出來了。
還未等到談既周回復,便被任冉拉住胳膊,聽她低低驚呼一聲「我靠」。
任冉平常就喜歡一驚一乍,溫知聆不明所以,「怎麼了?」
抬頭時,也恰好看見從馬路對面走來的談既周。
任冉在開頭和談既周客客氣氣的打了聲招呼,之後便安靜了一路。
溫知聆陪她坐在后座,奇怪她今天怎麼格外安分。
半途中,任冉偷摸指一下自己的手機,示意溫知聆看消息。
溫知聆點開微信,看到任冉發過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