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城房子的租金沒有北城那邊高,溫知聆沒選擇和別人合住,租了個不到50平的一居室,離公司有些距離,但臨近地鐵口,通勤很方便。
這裡不像之前的住處,沒有那麼齊全的家具。
她打掃了一下午的衛生,晚上將行李整理好後,室內因為規整而越發空蕩。
沒由來的,她忽然很想和談既周說幾句話。
所幸他們之間還有一些聯結,於是她編輯了消息,發給他。
等待回復的時間裡,溫知聆什麼事也沒做,只是坐在床邊。
談既周的回覆簡單到有些莫名,不清不楚的一個字。
當她還想再問的時候,對話框卻出現一個紅色感嘆號。
「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溫知聆有些失神地望著屏幕上的提示。
在談既周那兒,估計沒有分手了做普通朋友這一說。
她平靜接受了這樣的結果。
第二天,溫知聆收到侯遠的消息。
【溫小姐,談總說房租從五月份算起,3000元一個月,您轉給我就可以,之後有什麼事也是直接聯繫我。】
【好的。】
溫知聆回復完,將三千轉給候遠。
沒想到只過去一天,侯遠又發來消息。
【不好意思啊溫小姐,談總說押一付三,我昨天沒有轉述清楚,實在抱歉。】
溫知聆錯愕一瞬,本想說自己下個月就能把房子裡的其他東西清出來,但真要計較起來,三千塊錢在北城那個地段根本租不到房子,更何況是高檔樓盤。
談既周已經很講情分了。
她沒有多言,又將剩下的錢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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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假期還未結束時,溫知聆接到了方老師的電話。
方文鴻從談既周那兒聽說了他和溫知聆分手的事。
在方文鴻的眼裡,他們兩人才在一起沒多長時間就分開了,未免太草率兒戲。
問是什麼原因,談既周敷衍了一句性格不合,被臭罵一頓。
但分都分了,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電話打給溫知聆,才知道她人已經在盧城了。
方老師很驚訝,「怎麼去那邊了?」
溫知聆說:「公司安排的,項目地在這兒。」
「噢,這樣啊,你在那邊習不習慣?」
「習慣啊,」溫知聆笑說:「方老師你忘記我是淮城人了?這邊離淮城挺近的。」
方老師似乎嘆了口氣,念叨:「一個人跑那麼遠。」
溫知聆猜到他知道自己和談既周分手的事了,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靜默片刻,方老師又問:「談既周有沒有欺負你?」
「方老師您放心,他沒有欺負我。」
「真的?」方老師的語氣嚴厲又溫和,「要是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兒,你可別給他瞞著。」
「真的不怪談既周。」溫知聆低低道:「是我自己不好。」
「知聆,你不要這麼想。」
方老師顯然不贊同。
他給溫知聆做了好幾年的老師,自是清楚她心慈面軟,處世單純,更無可能是朝三暮四的人,沒犯原則性錯誤,用不著將錯攬在身上。
「戀愛只是一段經歷,人無完人,如果真有不足之處,就當作是從中得到的成長,你還很年輕,首先要學會包容自己。」
因為這份長輩的關懷,溫知聆有些眼熱。
她在中學時代就想過,如果她爸爸是像方老師這樣的人,自己會不會變得更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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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盧城的分部辦完調任手續後,溫知聆重新投入進工作。
新項目和跨國企業的併購整合有關,她沒有經驗,跟著團隊從零起步的學習,經常開會出差,忙得腳不沾地,日夜顛倒。
溫知聆以為她會在這種快節奏里很快習慣沒有談既周的生活。
反正也只是回到以前罷了。
但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都走不出來,更遑論忘記他。
工作照樣做,生活也照樣過,但只要想到他,心就變成一團積雨雲,濕噠噠,沉甸甸,情緒一直穩定的低落著。
溫知聆沒有為之困擾,沒有費勁去擺脫現狀,她覺得這樣也沒什麼大不了,傷心就傷心好了,沒必要想方設法的擁有好心情。
她坦然面對與談既周有關的難過。
忙過一陣子後,盧城進入了梅雨季,項
目的第一階段也完成,溫知聆稍微清閒了一些。
柴佳過來陪她住了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