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落轉而跟他聊了起來,「卞大人,你們天天不干正事,外頭的冤魂惡鬼怎麼辦?你們家哥哥姐姐知道不?」
卞子藝小聲驚呼道:「可不能跟他們說……」說完他才知道失言,捂著嘴接受鄔郢眼刀剜肉。
池落:「放心,我不會往外說的,一會兒還得仰仗鄔大人和卞大人呢!」
雖然報酬豐厚到能讓他一躍躋身萬惡的資本家行列,但也得有命拿才行。
東水湖底的羅剎讓他差點廢了,這回有兩名鬼差在,應該不用費那麼多靈力了。
走在童易身邊的童珺回頭看了池落一眼。
他特意早回靖田市一步,飛快洗了澡,換了身休閒無領西裝外套,胸前袖口十分風騷的點綴了幾顆銀色鉚釘,裡面搭配半個褶子都沒有的雪白T恤,腳蹬一雙簡約切爾西靴,脖子上掛了一金一銀兩條狗鏈,半長的捲髮十分中二的擋住半邊臉,露出一雙跟他哥如出一轍的丹鳳眼,眼底掛著淤青。
他瘦瘦高高,手長腳長,懷裡塞把貝斯放在livehouse就是妥妥一枚氣質厭世又憂鬱的搖滾青年。
搖滾青年暴躁道:「沒本事就別瞎攬活!」
池落被他吼得一愣,習慣性抬腳踹他,兩人從小一見面就打架,但次次都是池落按著他打。一個恨每次都打輸,一個恨每次都打贏,但對方的扶弟魔綠茶假面哥哥會找師父告狀,所以即使打贏了,也免不了被師父一頓胖揍。
「吼什麼吼?讓你剪老子的鎖!老子特麼的把你腦袋剪下來掛門上!」池落鎖著童珺的喉,童珺雙腳亂踢,嘴裡罵罵咧咧。
——砰、咚!
突然走廊盡頭的房間傳來兩聲悶響,三秒詭異的安靜之後,砰的一聲巨響,太平間的防火鋼門從裡面被撞開,緊接著一個人橫著飛了出來,撞在樓道對面的牆壁上,哼了一聲不再動彈。
好死不死,感應燈年久失修,伴著刺啦刺啦的電流聲開始沒規律的閃爍。
池落第一時間扔下懵圈的搖滾青年沖了過去,金光同時從手心湧出,先他一步來到撞癟的鋼門前。
千鈞一髮之際,金光罩住一個保鏢,一根枯枝般的手指就停在他右眼前兩寸的位置上,差一點就連眼珠子帶大腦來了個串串燒。
金光出現的剎那,有什麼東西向後一躍,躲到一排屍體冷藏櫃後面去了。
市醫院太平間很大,三層高的冷藏櫃每排有六列,一排一排在白熾燈下泛著冰冷的金屬光。
池落:「出去。」
那保鏢冷汗直冒,聽話的退到了門邊。
地上橫七豎八地都是童易帶來的人,有保鏢,也有身著道袍的,是界守一脈的弟子,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死是活。
鄔郢和卞子藝穿牆而過,半步都不往前。
池落在心裡問候了他們的祖宗,並且看在錢的面子上,也沒有指責金主家的安保措施太過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