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警方給了屍檢報告,說就是狂犬病,哎……怎麼就突然發病了呢……」他感慨道。
「狂犬病?」於蒼染怔住了,這確實能夠解釋李助理突然的發狂,但他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高總:「哎,小李這孩子從一進公司就跟著我,跟我親兒子似的,可能我們緣分淺吧……」他抹了抹眼淚,止住了話頭,看著於蒼染似乎在思考什麼,然後突然往於蒼染靠了幾步,抓住於蒼染的手說,「小於總,跟您實話實說吧,什麼狂犬病啊!我根本不信是狂犬病!我當時連我太奶都看見了,就咬了個胳膊,能看見太奶招手嗎?」
「我覺得這事太邪門了,小李肯定不是狂犬病,他是中邪了!」
「他是被鬼上身了!!」
「一定是邪鬼上身!!」
「……」他一連串輸出不帶停的,於蒼染抽出手,一時竟插不進嘴去。
「經了這事我看明白了,什麼錢啊權啊的,太奶沖我招手的時候,給多少錢都不管用啊……」高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您救了我的命,以後我就替您賣命!」
他把隨身帶著的文件袋打開,將裡面的文件拿出來攤開在書桌上,「這裡是董事長這十年來中飽私囊的證據,他不知道我有備份……嗐,都是老財務的習慣……現在都給您……」
於蒼染坐下翻了翻這些文件,其實他舅舅幹了什麼他心裡大概都有數,只不過一直沒有確鑿的證據。
「這些資料……」他將文件放在桌上,看著高總,說道,「能送進去不少人,包括高總你。」
高總出了一頭的汗,他來投誠是冒著風險的,如果小於總不想放過他,他也會作為從犯進監獄。
但……滾他娘的,命要緊!
小於總推了李助理一下,李助理就直接鬆了嘴,明顯是怕小於總。
他信佛,總喜歡跟高人們喝茶聊天,聽高人說諸泰鎮以前死過不少人,不太平。
但是小於總坐鎮,還不是搞得風生水起?說明小於總一身浩然正氣,為人光明磊落,才能鎮得住邪祟,才能年紀輕輕坐鎮這麼大的項目。
古人說邪不壓正,李助理做了太多虧心事,被鬼附了身,他也沒好到哪兒去,說不定下一個就是他,所以他打定主意要抱緊於蒼染這根邪祟不近的大腿。
「只要對小於總您有利,進監獄就進吧!」他閉著眼睛大義凜然道,「只是僅憑這些資料,要定董事長的罪還有些難度。」
於蒼染當然明白,他舅舅冷旭峰認識的人很多,尤其是近些年,結識了不少華京官員。只有文件證據,他大可以在法庭上質疑文件的真實性,進入調查取證環節,需要大量的時間,而且參與的人多了,就會有空子讓他鑽……
所以於蒼染還需要人證。最重要的是,他要把屬於自己的股份拿回來,才能真正把于氏集團拿回來。
於蒼染看了高總一會兒,問道:「對諸泰鎮博物館,冷旭峰的態度是怎樣的?」
聽到他問出這個問題,高總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說明自己暫時不會進去了,「這也是我想跟您說的另外一件事。我是他的心腹,李助理的死因他還沒得到消息,暫時不會懷疑我的忠心,所以前幾天他跟我說過……博物館會開工,但是項目開工之後絕對不能順利進行,具體怎麼做他沒跟我說。但據我對他這個人的了解……工地上會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