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蔓也說:「還是太年輕。」
靳譽蓁卻失神片刻,沒聽進去這些。
莫笑蛇無角,化未可知。
從那以後,她就公開追求岑述,至今已有五年。
岑述也從試衣官變成炙手可熱的大明星。
唯一沒變的,是她們之間釣與被釣的關係。
別人都不理解,認為靳譽蓁太容易被打動了。
但陸文琦知道,那天靳譽蓁是從名利場裡看到了岑述的真心。名利場裡的真心,最為難得。
這與靳二小姐浮沉的身世也有關。
靳家祖上輝煌過,後來沒落了,二十年前,靳家祖母另闢蹊徑,跑遍了緬甸礦區,做起翡翠生意。
一家人在緬甸仰光待了十來年。
這中間多少曲折根本沒法說,誰都不知道會不會成功。
是榮歸故里還是客死它鄉?
有時候卯足勁往前走,可指不定某一步就踩空了。
靳譽蓁一路走來,見過人情百態,表面看上去是個蠻橫的千金小姐,實際上,她對人性是沒有期待的,很多事她懶得深想,只要不犯到跟前,她不會戳穿。
岑述那麼拙劣的釣術,撐到今天也算足夠。畢竟靳二小姐並非真的腦殘。
「冒昧問一下,你是要徹底跟她斷了,還是就斷幾天?」陸文琦問道。
靳譽蓁坦然:「我是不走回頭路的人,你知道的。」
陸文琦瞬間放下心,終於可以安心說岑述的壞話了。她語帶安慰地道:「蓁蓁,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們倆相識一場,也算各自的報應。」
靳譽蓁道:「謝謝啊,聽你說完心裡難受多了。」
陸文琦又拿起手機,「不行,我得再聯繫一隊舞龍舞獅,最好給你沖沖晦氣。」
「別了,晚上要去靳家的慶功宴。正好,你跟我一塊兒吧。」
「我做你女伴?」陸文琦受寵若驚,後知後覺又拉下臉:「慶功宴的事半個月前就發過邀請函了,所以你原來的女伴…是岑述?我是個替補?」
靳譽蓁心虛:「你放心,下次再有這種場合,我第一個喊你。」當時她還對岑述死心塌地,陸文琦又天天在她跟前說岑述壞話,她不太樂意見到這個朋友,就沒請她。
果真是忠言逆耳。
她追岑述這件事,身邊人各種攛掇,天天說她和岑述天作之合,唯有陸文琦不停擠兌岑述,對馮卉等人也照罵不誤,回回聚會都要大鬧,弄得所有人不歡而散,並時常勸告她。
可她真的太上頭了,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現在想想,只有陸文琦是真心為她好。
「說真的,岑述幹什麼了,你突然就想開了,跟迴光返照一樣。」陸文琦問。
「她干那麼多事兒,我要真一一列舉,一百頁A4紙都不夠寫的。反正…走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