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課間。
岑攸收到椰子的簡訊。
椰子:[最近遇見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
椰子:[學習壓力太大了?]
人的情緒有時候就是這麼突然,在最緊繃的時候,他人忽然的一句關切,努力克制許久的情緒倏就爆發。
不知所措好幾天,面對椰子的關問。
她忽就受不了了,她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也不知道怎麼做才是最優解的。
她簡單將事情經過告訴椰子,將她這幾天的迷惘無助也一併訴說。
最後。
椰子:[告訴老師和家長,他們會保護你的。]
柚子:[可以嗎?我怕我爸媽他們擔心……]
椰子:[你不說,萬一出事了,他們是你最親的家人,他們才是最傷心的。]
終。
再又一次在校門口撞見那些人後,想到椰子的話,岑攸忽後知後覺醒悟。
又不是她的錯,她明明是見義勇為。
現在她遇見危險,尋求年長者和老師的幫助是理所應當的,也是正確的。
岑攸當晚回家將此事告訴了父母,岑母當場嚇得腿都軟了,急忙忙跑到她身邊查看,問她有沒有受傷。
岑父也難得沉了臉,自責是他們當父母的沒有做好,讓孩子這麼久才說。
岑潯自告奮勇地要來接她放學,但他剛高一,放學時間比他們早,三中和一中又是兩個方向。
岑父搖了搖頭,道明天他會和老師說,後面他來接她放學。
沒有設想的責問或是其他。
看著父母弟弟關心後怕的模樣,岑攸眼淚也閃著淚花,只怪自己沒早點說。
次日,班主任找她問清詳細後,當天開始一中附近多了警察巡邏,保安也不時會在四處轉悠。
學校也專門開設相關大會提醒學生遇見相關情況要及時告訴老師家長,岑攸還收到女孩家長的登門道謝。
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
又是一晚,岑父接送岑攸,父女兩安全到家。
而在巷口的另一邊。
遲揚見岑攸安全到家後,也往回走。
恰好,和那些人碰了正面。
許是看見遲揚身上的一中校服,為首的一個混混語氣不善,帶著惡意同身邊人道:「一中明天下午就放學,那死丫頭她爸白天肯定不會送她,我們明天就去那條巷子堵她。呵,喜歡當俠女,那就看看明天有沒有人來救她。」
遲揚的腳步忽頓住,幾乎是瞬時,他給江措發了簡訊。
隨即,他回頭摁住說話那人,聲音冷沉:「我救。」
在對方愣神時,遲揚掄起袖子,拳頭用力狠狠砸在那人臉上,十幾年泰拳傍身,又是用盡全身力氣。
那人沒回過神,當場狼狽地摔在地。
其他小弟見狀,扶起那人,開始將遲揚圍住。
黃頭男生手擦了擦嘴角滲出的血,混痞一笑,不懷好意:「喲,也是一中的,認識那死丫頭要替她出頭?呵,看著是個好學生,原來也是成天勾引男人的賤……」
話還沒說完,遲揚再一記又狠又利落的拳頭揍向他,那一拳幾乎要把黃毛的鼻樑打斷。
遲揚臉上狠厲,手指沾著些血跡,渾身散發著寒意,話語冷怒:「把嘴巴放乾淨點。」
男人也被遲揚這一拳頭激怒,惡狠狠道:「行,喜歡當英雄是吧,那今天就讓你當個夠。」
黃毛手一揮,其餘幾人也紛紛從路邊撿起木棍之類能用來攻擊的東西。
他們也是發了狠地往遲揚身上打,饒是遲揚有些功夫,寡不敵眾,很快落了下風,身上掛了不少彩。
背重重挨了一棍,後方人趁他不備偷襲,眼瞧棍子就要落在頭上,遲揚迅疾用手臂擋住。
棍子砸在他右手上,一時不察,腹部也被用力踢了一腳。
遲揚靠著牆,眼皮發顫,疼痛和不適席捲全身,幾近頭皮發麻。
不過對面幾人也沒好到哪去,被遲揚一拳一腳地揍得也是捂著肚子,齜牙咧嘴,嘶嘶流著血。
倏地,遲揚眼尖瞥見一個空口,估摸這會時間也差不多,江措他們應該快來了。
他正要瞄準時機跑。
黃毛看著遲揚狼狽蒼白的模樣,先前天之驕子的高高在上絲毫不見,以為他沒了反抗的力氣,不過只是任人宰割的螞蚱。
他吐了口血,笑得陰險:「還想當英雄嗎?呵呵,放心,等明天就是那個死丫頭。哦,不對,後天,還有許多天,放心,她逃不過的。」
身旁人又是一棍子打過來,遲揚卻忽地頓住邁出去的步子,不過眨眼,他心中似是下定某種決心,放開了要去擋的手。
遲揚沒再反抗,竟就這樣任他們一拳一腳地打著。
他渾身緊繃,雙手握緊成拳,好似在強壓著狠勁。
痛覺越來越重,胸腔仿佛也積著血,遲揚意識越來越模糊。
可他眼底卻浮著笑。
他知道,他們逃不了了。
江措帶著警察趕來的時候,就看見遲揚捂著手,一臉痛苦地倒在地上,嘴角還冒著血絲。
警察制止住其他人,江措趕忙上前查看遲揚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