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的身影,也向他一步步走過去。
同時,她也很不理解,為什麼在抽血的時候會因為害怕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想來想去想得心煩,她從來沒和一個陌生男人有過肢體上的接觸。
卻盞走到他身邊,謝弦深剛好打完電話。
他說:「檢查結果三天後出來。」
卻盞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聽沒聽清他說什麼。
謝弦深看出來了,她抽血時的狀態就有點不對勁。
那次見面時也是,眼睛一直盯著那團火,像是失去了所有反應和行動能力。
「卻盞。」
「嗯?」
這次沒炸毛,不嗆人了。
「你安排這次婚檢有什麼目的?」
卻盞清醒了,幾乎一秒鐘聯想到尋盎對她說的:「在別人看來,說不定對方還以為你要下定決心跟他共度餘生呢。」
謝弦深不會真這麼想吧。
不可能。
這場聯姻是以什麼為起點,他們都深知、並且很清楚。
清楚還問,他果然有病。
「我當然有自己的想法。」了了一句,卻盞也沒再多說。
「呀,好巧!」
話止的下一秒,在他們前方,一位身穿灰呢大衣的女人大概是看到了熟人,對他們的方向驚喜打招呼。
因為沒說名字,卻盞以為她並不是在跟他們對話,她也沒認出來對方是誰。
但——
女人走了過來,手臂揚展向她伸出手,姿態大方,漾起的笑容也清甜:「你好啊卻盞,我是Winni。」
Winni,是那個她在大合照上見過的人。
卻盞不清楚對方怎麼認識她的,可能,孟擷跟她提起過。而她和她並無交集,這道招呼很像一個旋鈕,把她們互為錯框的兩個世界移平合縫。
「不好意思,我們好像不熟。」
她握沒握手,Winni並不在意,收回胳膊保持禮貌微笑:「沒關係,現在認識了啊。」
「你和孟擷是朋友,我常聽他提起過你。」
Winni的中文非常流利,話是盯著卻盞說的,眼神直視且禁錮著她,語氣逐幀加重:「但你應該知道一點,無論是再好的朋友,也要和別人的男朋友適當保持距離。」
「做第三者很光彩嗎?」
Winni表面和她刻意套近距離,實則是找准機會挑釁。
她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在針對卻盞,雖說兩人不是初次見面,但卻是她第一次與她正面對立,她選擇明牌,沒什麼好偽裝的。
一番話的頭尾似是而非,卻盞聽得雲裡霧裡。
她反而想弄清楚,自己什麼時候成了第三者。
信息量過大,卻盞反應力怠慢了些,理清事態本身欲想開口駁辯,卻聽到她身旁的聲音。
是他的聲音。
語線沉而冷,字字透浸壓迫與涼意,似如審判。
「造謠統屬誹謗罪,注意你的言辭。」
第8章 Nacht 親密曖昧。
Winni定神,是她疏忽了,原來這裡還有一位權勢滔天的主兒。
「謝總?」
女人視線一仰一平先後看了他們兩眼,含笑著:「您和這位小姐是什麼關係啊,平時也不見謝總有意護著誰。」
平時?
卻盞抓住關鍵詞,她的意思是,他們認識,而且關係圈層有交集。
她長睫顫了顫,不動聲色觀察謝弦深。
他沒什麼表情,反而譏誚地嗤了聲,很淡的語氣,「我和你的關係沒那麼熟。」
「謝總哪兒的話啊。」Winni迅速接住話,眼尾淺挑看向卻盞,「我可沒覺得自己有什麼說錯的地方。」
對方故作柔態,可惜卻盞不吃這套。
「既然你沒覺得自己說錯,那就再說一遍吧。」
卻盞打開手機的錄音功能,聽筒對著Winni,見對方神情快速閃過一絲停頓,她再度揚手提醒:「說啊,我會把你對我說的話全都錄下來。清者自清,你造謠我是第三者,我也可以把你送上法庭。」
「我不怕事兒。」
不利局勢瞬間對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