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卻盞看了一眼謝弦深。
這話的弦外之音,不止是他。
球險些砸在謝聆身上,她抬目,看著擋在身前的卻盞,心裡別不是一番滋味。
她為什麼護著她,明明,她對她的態度並不好。
陸硯行笑說失誤,遊戲繼續。
比賽到半程,南面場地這邊,卻盞和謝弦深是主力。
雖然她不想承認這點。
球再次拋過來,卻盞和孟燁的路線相同,都想接住球,卻不想動作對沖,她沒控制好步子在池底一滑,身子趔趄著仰躺。
「沒事吧?」孟燁放棄了接球,在她身後接住她。
「撲通」一聲,球落水,第一場,陸硯行那隊獲勝。
水中阻力不小,卻盞倒身時,平晃的水面掀瀾波動,推著她整個人落入他懷裡。
她的脊背與男人的胸膛相抵,緊貼合縫,身形相差的兩人在他人看來,他像是抱著她。
「沒事。」
滑那一下把她的心提到喉嚨,卻盞緩神起身,背後泳衣繫著的結輕輕擦過他肋骨。
有點癢,很近距離的一次觸碰。
孟燁想扶著卻盞讓她站起來,哪知謝弦深來到了他們這邊,冷著臉把卻盞從孟燁手裡搶回,「當著我的面兒和她拉扯,不懂避嫌?」
「謝先生這麼緊張幹什麼?」
卻盞原本在他手裡,現在那溫度空了,他還能感受到,「我不扶她,盞盞姐溺水了怎麼辦。」
卻盞也斥謝弦深有病,「孟燁扶了我一下而已,別擺著個臉色行嗎。」
「深深深,快點兒,下一局開始了。」
眼見那對小夫妻情緒波動劍拔弩張,陸硯行及時當和事佬,這才穩住了場面。
等到後面那兩局,卻盞發現身邊總有謝弦深的身影,就連謝聆也圍過來繞在周圈。
「……」
把她當什麼,國寶保護動物?
三局下來,遊戲結束。
玩兒水球有一手的陸硯行被謝弦深虐了個體無完膚。
他這哥們兒生氣了,再看不出來也不至於傻到家,裴墨他們兩個人眼神遞信息,秒懂。
陸少爺被虐得呲牙咧嘴,比賽輸了,卻盞提的條件派上了用場,「陸總,願賭服輸。派對結束之後……」
「打住祖宗。你想幹什麼?我後邊兒的時間安排很緊,日理萬機,想讓我幫忙你還不如找你老公。」
「……」
卻盞假笑,早就預料到:「就是知道你日理萬機,所以才在玩遊戲的時候跟你提條件啊。」
「今天晚上空兩個小時,我們談談Rokori和萊維合作的事。」
陸硯行玩兒心重,一提工作就心累,可偏偏他是萊維的掌權人,一些項目合作也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側身對上卻盞身後謝弦深的視線,男人冷眉冷眼,沒什麼表情,目光平睨,一個字也沒說,卻處處暗隱威脅。
陸少爺怕了,連忙點頭說行。
卻盞開心了。
遊戲結束之後從池上花紅酒綠的酒瓶子裡拽了兩瓶酒喝,一瓶給自己,一瓶給尋盎。
尋盎跟她幹了個杯,「寶貝,你打球的時候太帥了。我真後悔自己不是個男人,是男人的話必須非你不娶。」
這話是拱火兒,卻盞坦然笑了笑:「誰說女人不能娶,你現在跟我求婚也不遲。」
聽這話,裴墨第一個不同意,「深,你老婆搶婚啊。」
陸硯行笑得前仰後合,謝弦深淡然喝了一杯酒,酒色和卻盞拿的那瓶一樣。
卻盞注意到的不是他,是他身側的謝聆,她走過去給
謝聆遞了一瓶,謝聆抬頭看她,沒接那瓶酒,而是問出了她輾轉思考想知道答案的那個問題,「你為什麼對我好?」
「你指的什麼?」
「第一局剛開始,替我擋球。」謝聆疑惑:「因為大嫂的身份?」
「這和身份有什麼關系。我離你最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受傷吧。」
謝聆被這句話哽了一下,她好像對卻盞一開始的印象悄然無息中發生了改觀。
一開始誤以為她是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到後來迪士尼,到家宴,再到現在,她發現,這個女人真的很坦蕩,不會因為以往的蒜皮小事對她產生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