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到謝弦深的聲音,卻盞嚇了一跳,她看他走過來,並不知道他就站在她身後,「誰讓你站這兒的?!」
尋盎也一驚,內心默語盞盞炸毛的次數怎麼越來越多了。
卻盞的脾氣,謝弦深習以為常,他掌心撐在卻盞坐著的椅背,另只手越過她的身子、肩頸,最後定在她手中松持的淺紅波爾圖。
指節半圈半握,指尖似有若無碰到她手指,短暫的輕記摩挲。
「剛才在更衣間,你很留戀?」
尋盎一聽,拉著從絳就要尋找八卦源,一副吃了大瓜的表情,更衣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是我的酒。」謝弦深不疾不徐補充。
此言一出,尋盎控制不住了,喝同一瓶酒,這他媽是間接接吻!
卻盞不信,矮桌上放著的確實是兩瓶已經打開的紅色波爾圖,定睛看過去才知道,她的那瓶放置的方位沒動,也就是說,她手中拿著的確實……是謝弦深的酒。
是她一時著急拿錯了,可誰知道他的酒色和自己的相同!
「盞盞,你真的和他……唔唔!」
卻盞迅速捂住尋盎的嘴以免她就地「造謠」,一口否決,「沒有!沒有沒有!」
陸硯行被她可愛到,可算懂了謝弦深為什麼和卻盞在更衣間那麼長時間,料誰誰也想不到,表面野欲的美人私下還有這麼反差的一面。
親了,那肯定得親的時間長點兒啊。
陸少爺遞過去一個欠兒了吧唧的Wink,謝弦深當他抽風,沒理。
「你們場上的如果胡說八道,我一個個會告到法院去。」卻盞威脅。
陸硯行佯裝害怕的模樣,「哎呀卻總,人家很怕怕的。」
卻盞想起正事,Rokori和萊維的合作還沒談,陸硯行既然在場,就跑不了。
他剛才嘲她一番,她得好好
收拾一下他吊兒郎當的公子哥品行。
眼前的一幕仿佛回到清靄遊戲局。
桌邊周遭,幾人圍坐著,兩疊撲克牌打散發在每個人手中。
遊戲規定還和清靄那次一樣,輸了的喝酒,一杯也不准逃。
陸硯行久經遊戲場、酒吧、廳會、賭場,他這樣愛玩兒好色的什麼場面沒見過,眼下這一場遊戲局,他看得出來卻盞是要和他對抗。
「卻大小姐,你真要跟我玩兒?」
陸硯行嘴角噙著笑,語氣玩味,「正好,你贏了那場水球遊戲跟我談下了合作機會,我同意了,但我只是鬆了口。具體談什麼,還得看卻總這場能不能勝我了。」
一局定輸贏。
卻盞根本沒再怕的,她自由了那麼多年,怎麼能被這一兩句唬人的話嚇得說不出來話。
「好啊。不論你我誰輸了,罰酒的籌碼提升三倍,九杯酒,怎麼樣?」
陸硯行一開始停頓了下,看過謝弦深之後才答應。
畢竟眼下夫妻一條心,他雖然遊戲玩得好,可耐不住對面坐在卻盞身邊的是她老公。
原本是眾人的遊戲,現在推到了卻盞和陸硯行的對峙上。
兩人首先分別得到了兩張牌,看手中牌點數是否接近二十一點。
卻盞拿到的是一張紅桃A和一張梅花九,點數算作二十點,已經很接近二十一點,點數超過十七點,不能再要牌。不過就算這樣,她贏的機率不小於百分之九十。
陸硯行手持那兩張牌,在眼底過了一遍放下,重新貼向桌面。
「要牌嗎?」卻盞看陸硯行思考的神情,覺得自己已經穩勝了。
「要。」
又一張牌發放在他手裡,陸硯行頓住,「卻小姐不要?」
卻盞笑笑,沒說話。
事實而言,卻盞還是太低估陸硯行的能力,她原以為自己勝券在握,反之,他要的那張牌讓他一舉首殺。
十點,六點,五點。
正好二十一點。
陸少扳回一城。
「我贏了!」牌桌上,陸硯行很少輸,眼神示意卻盞要喝下指定的罰酒,「請吧,卻總。」
作罰的酒是九杯君度,卻盞認賭服輸,手心都圈住玻璃杯將酒及到唇邊了,謝弦深橫臂攔住她,「又忘了?」
卻盞不懂,「什麼啊?」
君度里產酒的原材料包括橙皮,卻盞對橙子過敏,不能碰。
「你是真不把自己這條命當回事。」
拋一句狠話,卻盞哪能忍,要發脾氣的時候,只見謝弦深把那些她本該罰的酒都攬到了他那邊,一杯接著一杯下腹,九杯酒,一杯不剩。
他這時為她擋酒的畫面,和那次在清靄挑釁她喝酒的時候完全截然。
陸硯行看呆了,斜手鼓掌,「深,我還沒做什麼呢,這就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