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盞腦中警鈴大作。
男人高挺的身形站在暗處里也不輸氣場, 眼睛對上她的眸子,黑沉如夜,壓迫感冷戾, 不禁讓人心生膽寒。
卻盞心虛,黑暗中錯開了和謝弦深對視。
偏偏,陸硯行這欠揍公子哥兒慢悠悠走到她身邊提醒, 「盞盞,這家酒吧我熟啊,沒其他出口。」
她一時氣上心頭,想了個計策。
來酒吧到現在,她酒喝得其實沒多少,但她會裝醉,眼睛半眯,微醺的感覺一上來,敞開雙臂朝著謝弦深的方向就是飛撲過去,「老公~」
「嗚嗚……」她不僅裝醉,還裝哭,細眉輕蹙指著陸硯行告狀,「你可算來了嗚嗚嗚……!」
「他!就是他!他說我不把桌上的酒喝完不放我走……」
卻盞嬌滴滴的語調裝得很像,假的都能讓她說成真的,「……你看,我喝了好多酒啊……你一定要教訓他!」
陸硯行呆在原地:「?」
「不兒……我什麼時候……」
謝弦深看了眼陸硯行,他配合卻盞演戲,沒拆穿她,「你想怎麼教訓?」
「五十杯威士忌!不喝完不准走。」
謝弦深應下,但順勢提了個條件,「親我一下,我幫你教訓。」
說罷,他朝著她的方向輕微彎了彎身,這樣能讓她更好親到。
但天蠍座記仇是真的,腹黑也是真的。
卻盞仰頸要去親他的時候,謝弦深倏然直起了身子,她鼻尖剛好蹭到他側臉的皮膚。
「親。」他的聲音有點沉,也有命令。
卻盞自知還在裝醉,戲還得演下去,踮起腳尖,仰頸在謝弦深側臉親了一下。
陸硯行在一旁生無可戀。
狗糧要吃,酒,也要喝。
之後,卻盞被謝弦深帶出了酒吧。
她本來是想向尋盎求助的,只不過她的髮小也難逃,因為來的人不止有謝弦深,裴墨在外地出差悄默聲兒地突然提前回來了,這下,尋盎想逃也沒能逃不掉。
而且,尋盎是被裴墨扛著離開酒吧的。
「盞盞?」
孟擷半路返程這家酒吧來拿不小心丟下的東西,碰巧又遇到了卻盞。
還有……她身邊的人。
卻盞擔心自己裝醉裝得不像,趁謝弦深不注意又偷喝了臨離開酒吧拿著的酒。
兩頰的紅度有點上來,她也說不清自己是真醉了還是假醉,但孟擷在她的視線里搖搖晃晃的,「孟擷?你……別晃呀!」
「你喝醉了吧?」
孟擷記得有帶解酒藥,要給卻盞卻被謝弦深打斷,「不用孟先生費心,我會照顧好她。」
陸硯行發的那個語音條了了提到幾句卻盞抱孟擷的話,這筆帳,謝弦深還沒來得及找卻盞算,被她抱的那個男人就這麼送上門兒來了。
他看他的眼神頗為冷淡,也冷。
孟擷笑了聲,現今他都要離開京城了,也不想再說什麼針鋒相對的話。
「今天和盞盞在這家酒吧遇到是巧合,我也告訴了她我要離開京城。儘管我要離開了,但我和她依舊是朋友,朋友之間相互抱一下應該也正常。」
頓了頓,他又說:「你可能還不知道盞盞一開始選聯姻對象的事情。」
這件事,也是後來,孟擷想弄清楚她為什麼沒有選他而問了她。
她說,真的很巧妙,她把選擇交給了所謂的命運,讓命運代她選究竟誰是這場聯姻對象的最合適的人。
指針指向了他,她卻選擇了謝弦深。
「我們雖然是十幾年的朋友,這是我靠近她的優勢,但也是劣勢。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的關係只能終止於此,不會再向前。」
「是我輸了。」
一如那兩所高校聯合舉行的比賽結果一樣,他輸給了謝弦深。
「謝先生,請你今後一定要照顧好她。如果我知道你對盞盞不好,到時候,可別怪我橫刀奪愛了。」
卻盞在謝弦深懷裡低著腦袋,他攬著她,將她抱在懷裡,「不會有你說的如果。」
兩人的情敵對峙迎來句號。
孟擷和孟燁都去了美國,少了兩個「頭號情敵」,卻盞身邊也更清淨了。
謝弦深抱著卻盞上了車,讓她偎靠在他懷裡。
剛開始,他知道她是裝醉的,可這時候她雙頰紅了一片,不知是裝醉,抑或者真的醉了,細綿輕聲哼哼唧唧的,「……唔嗯嗯,啊……」
還難纏,非要坐在他懷裡才肯罷休。
「很熱。」
她一直往他懷裡蹭,謝弦深沒辦法,要把她拎走,她不樂意地黏著他更近。
「……你生氣了。」卻盞醉是醉了,但她記得她要哄人,「我在、哄你啊……」
「抱抱。」
「知道我會生氣還去酒吧。卻盞,你故意報復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