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男人後面的女人, 笑道：ldquo她剛剛那個表情不錯，學會了嗎?rdquo
女人一看又來了一個小白臉，還這樣明里暗裡諷刺他們, 撒潑的勁兒又上來了：ldquo怎麼?有男朋友了不起?那就你們兩個一起道歉!rdquo
ldquo道歉?rdquo顧淵聽著這兩個字覺得好笑, 除了沈池魚之外他從小到大還沒人敢讓他道歉，他輕蔑地看著女人，ldquo一分鐘，向她鞠躬道歉，並賠償精神損失費一萬。rdquo
在他們震驚的眼神下, 他又緩緩開口：ldquo忘了, 是你們三個四十五度鞠躬, 並說不少於五十字的誠懇道歉, 順便幫我女朋友把掉在地上的蘋果撿起來。rdquo
女人氣得冷哼, 狠心掐了一下孩子, 男孩又一嗓子哭了出來, 她也跟著嚎叫：ldquo沒天理了!這兩個年輕人欺負我們一家子, 砸了孩子還變本加厲想要訛錢!rdquo
ldquo你說謊，明明是他撞上來的helliphelliprdquo她急解釋, 著把手掌心展出來, 磕在樓梯上的一角已經肉眼可見的青紫，被女人污衊的委屈讓她忍不住掉出兩顆小珍珠，咬著唇，她不想哭的, 可是那邊女人一哭她更加委屈。
顧淵眼神暗下來, 輕輕抬手給她擦著眼淚, 結果越擦越起勁, 哭得更厲害, 整個人忍不住一抖一抖的，但就是沒有出聲，低著頭像沒人要的小狗，可憐得要死。
ldquo操!rdquo活了這麼久，這是他頭一次在公共場合罵出聲，他這些天氣不得說不得的人出門買個蘋果被欺負成這樣，哭得他恨不得現在把這兩個人打一頓才好。
他這麼想的，也確實這麼做了。
一拳打過去，直接打懵了對面的男人和女人，男人踉蹌地退了好幾步，手裡的手機脫手掉在地上，顧淵彎腰撿起來塞到沈池魚口袋裡，另一隻手按著她的頭靠在懷裡：ldquo乖點兒，別偷看。rdquo
那個男的應該是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反應過來後立刻跟瘋狗一樣衝上來抓住他伸出來的胳膊，本來顧淵是有機會再給男人一腳踹開他的，可是他沒有，就這樣任由男人抓著用力一掰，清脆的骨頭脆響讓在場所有人都心裡一顫，包括那個男人，臉色慘白地跳開。
他以為他會躲會反抗，哪知道他就這樣待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他動作。
刺痛感讓他忍不住皺眉，懷裡的人像是感覺到什麼，正想抬頭又被他壓下去，明明是夏天，冷汗還是順著額頭一路下滑，那支胳膊根本就沒了任何感覺，僵在半空放不下也抬不起來。
毫無血色的臉上突然揚起笑容，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昂著頭像那兩個夫婦送去挑釁的眼神，聲音微微發抖可透著嘲諷：ldquo剛剛給過你們機會，是你們自己不珍惜。rdquo
很快，那兩個夫婦還沒來得及跑，警察一股腦地湧進來，看見這副場景嚇得合不攏嘴，接到報警是說有人因為買菜吵起來了，可現在看著有人掛青，這分明就是聚眾鬧事!
ldquo幾位和我們走一趟吧。rdquo警察黑著臉說道，買個菜還能打成這樣，這下誰也不能好過了。
ldquo讓我女朋友留下唄，她沒參與。rdquo他鬆開手，被好好保護的女孩這才探出頭，看見他左臂不正常的扭曲，一下子就想到剛剛聽到的那聲脆響。
ldquo顧淵，你的胳膊helliphelliprdquo她又忍不住掉起了小珍珠，這麼疼他都不吭一聲，那個人是□□出身嗎，下這麼重的死手!
警察看了看情況，主要打架的反正也是男人，他點點頭：ldquo也行，那你跟我走。rdquo
ldquo不行!rdquo沈池魚抓住他的衣角，斷斷續續地抽泣著，ldquo我helliphellip我是醫生，他受helliphellip受傷了，我要跟著!rdquo
那雙眼睛哭得紅腫，警察這才注意到他不太正常的胳膊，表情更加凝重，ldquo那你跟上。rdquoɈŞǤ
顧淵突然愣了一下，然後心情頗好地笑起來，拉著她的手往外走，把警察看得毛骨悚然，不禁問道：ldquo你笑什麼?rdquo
顧淵瞥了他一眼，頗為得意地說道：ldquo女朋友心疼我。rdquo
結婚五年家庭和睦夫妻和諧的警察：helliphellip真可憐，斷的是胳膊，壞的是腦子。
在警車上，兩家人對著坐，沈池魚小心地檢查著他的傷勢，慢慢摸著他的胳膊，輕聲問道：ldquo疼嗎?rdquo
他搖搖頭：ldquo不疼。rdquo
ldquo這呢?rdquo她繼續往上按。
他一貫搖頭。
ldquo疼嗎?rdquo
ldquo不疼。rdquo
見他不配合，沈池魚有些生氣，鼓著臉頰小聲斥責：ldquo你得告訴我哪裡痛!rdquo
他盯著她認真想了想，緩緩開口：ldquo其實都挺痛的。rdquo
沈池魚是懂一些接骨的，但是畢竟她是第一次給真人接骨，而且警車上什麼器具都沒有，著急之餘仍然不敢下手。
見她真的著急了，他忍不住逗她：ldquo沈池魚，你要不親親我唄。rdquo
不要臉的話一出，整個警車氣氛都尷尬起來，前面開車的警察默默把後視鏡調了調，看了一眼掛在方向盤上的老婆淨化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