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知遠從口袋中拿出一些紙巾遞給她, 想起剛剛發生的事, 躊躇開口:ldquo你和顧醫生helliphelliprdquo
ldquo沒什麼事, 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rdquo她接過紙巾, 淡漠的語氣仿佛剛剛真的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鄧知遠點點頭,他才發現這裡似乎離沈池魚家不遠, 等一會兒雨停了正好可以送她回家。
隔著一道馬路, 隱於樹叢的男人看著有說有笑、氛圍融洽的兩個人,眼神暗下去。
ldquo哥哥,你鞋帶開了!rdquo稚童聲把他的神志拉回來,低頭看, 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 舉著小花傘眼睛亮晶晶地盯著他。
ldquo你要去馬路對面嗎?rdquo他嗓子啞得發痛, 酒氣濃重。
小女孩點點頭。
他把雨傘收起來遞給她, 然後翻了半天從口袋裡翻出來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ldquo可以幫哥哥把傘給對面的哥哥姐姐嗎?rdquo
小女孩轉頭才看見馬路對面公交車站下避雨的兩個人, 有些擔憂地看著他:ldquo那哥哥呢?rdquo
雨水順著樹葉滴落到他身上,很快浸濕了一片。
ldquo哥哥很快就回家,你就說這把傘是你多出來的。rdquo他把棒棒糖遞給她,ldquo對不起,哥哥只有這個了。rdquo
小女孩接過傘和棒棒糖,猶豫了一下才笑著和他揮揮手:ldquo哥哥早點回家哦!rdquo
蒼白如雪的臉上勾起一抹笑容,跟她揮手:ldquo好。rdquo
見雨越下越大,卷著冷風讓人忍不住打哆嗦,正想著要不要打個車,就看見一個舉著花傘的小女孩向這邊跑來。ĴSǴ
仔仔細細看了她們一眼,確認是剛剛看到的那兩個人,才把手裡的黑傘遞給她:ldquo姐姐,給你傘。rdquo
沈池魚訝異地看著小女孩,蹲下來溫柔說道:ldquo謝謝你小朋友,是你家裡人讓你送過來的嗎?rdquo
小女孩誠實地搖搖頭,想到剛剛那個哥哥似乎不想讓別人知道是他送的,於是舉起手中的草莓味棒棒糖,甜甜笑道:ldquo是棒棒糖俠讓我來送的,他說讓姐姐早點回家!rdquo
說完把傘塞到沈池魚手中,拿著棒棒糖和小花傘跑開了。
沈池魚盯著手中的黑傘不知道在想什麼,慢慢站起來,鄧知遠看著遠去的小女孩忍不住笑道:ldquo現在的孩子真有趣,你說是吧?rdquo
ldquo嗯,是有趣。rdquo她抬頭,隔著霧蒙蒙的雨簾,馬路對面空無一人。
撐開傘,壓下心頭的悸動,兩個人並肩而行,往沈池魚家裡走去。
在他們兩個人身後不遠處,始終有一個人不緊不慢地走著,歪歪斜斜走不出直線,卻小心地控制著自己行走的聲音,保持能看到二人背影的距離,任雨水打濕自己。
送下她,沈池魚拿了自己屋子裡的一把傘給他,把那把黑傘留下。
送走了鄧知遠,屋子裡漆黑一片,今天方留存也不在,家裡只有她一個人。
洗了個熱水澡,看了一會兒電視,又刷了一會兒手機,始終提不起興趣,乾脆蒙進被子提前準備睡覺。
窗外的雨下得格外大,噼里啪啦打在窗戶上,聽得格外清楚。
就在她就要閉眼入睡時,突然聽到門口重物落下的聲音。
那一刻,心臟也跟著漏了一拍。
睜開眼,盯著玻璃上的雨珠,由一個個小的水珠慢慢滑落,漸漸聚集成一個大的水珠,最後泯於水流中,沿著窗台掉落。
煩躁地起身,打開燈走到門口,打開貓眼就看見門口果真躺著一個人。
靠著牆,像是沒了意識一般。
握緊手掌,最終還是打開門,樓道里濃濃的酒氣刺鼻,借著屋內的燈光可以看清男人的模樣。
被雨淋透的模樣實在狼狽,像是感受到一絲暖意,他睜開眼,朦朧中似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抬起手卻沒有半分力氣,想開口說話也出不來聲音。
沈池魚蹲下來,靜靜看著他,輕嘆了口氣,拿出電話撥通了理察的電話,還沒打出去手機就被奪走,掛斷了。
她伸手想要去搶就被拉進懷中,令人頭暈的酒味讓她不適,耳邊是濃重帶著濕意的呼吸聲。
ldquo沈池魚,你怎麼這麼狠心。rdquo
她從他懷裡很輕鬆就能掙脫出來,贊同地點點頭:ldquo你知道就好,以後離我遠一點。rdquo
ldquo不行。rdquo他握著她的手腕,虛弱地小聲說著,ldquo下雨了沒人給你傘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會的,沒傘雨也會停。rdquo她想要去奪手機,卻被他靈巧地躲開。
ldquo讓他們帶你回去好嗎?rdquo沈池魚拿出好多耐心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