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錯。
但不認。
ldquo走了。rdquo
鬧了那麼大一圈烏龍，戴上墨鏡遮住不自然的神色，強裝淡定地起身。
理察一看他這架勢，也跟著起來，兩個人一前一後正要走出去。
ldquo來都來了，吃了飯再走唄。rdquo
帶著不止一點的震驚回頭，不止他們，連沈池魚都難以置信地抬頭，拿著鍋鏟的方留存避開射過來的視線，努努嘴：ldquo愛留不留。rdquo
於是，本來的三人大餐添了兩把椅子之後變成了五人大餐。
沈池魚本就話少，顧淵更是如此。
幸好有理察在，嘰嘰喳喳和方留存吵個不停，看得方爸父心甚慰。
在廚房幫忙刷碗時，看到沈池魚心不在焉，她往她臉上彈了一點水，笑道：ldquo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留下他們?rdquo
沈池魚抬手蹭了蹭臉上的水珠，點點頭。
方留存一向討厭顧淵，她們平時聊天她絕對不會主動提起，就算有無法避免的話題也會很快繞過。
今天主動留下他們不說，一整頓飯也沒有挖苦為難，和她平時的態度大相逕庭。
伸手敲了敲她的腦袋，方留存看著她這副不爭氣的樣子頗為無奈道：ldquo你以為我想啊。rdquoͿŞĠ
ldquo沈池魚，我是討厭他，但討厭的基礎是因為你沈池魚。rdquo
ldquo因為你不能原諒他，所以我才討厭他。rdquo
ldquo但是我可以因為你討厭他，你不能因為我而放棄你想要的，我是你的朋友，我想給你支持而不是成為你的束縛。rdquo
從什麼時候開始呢?
方留存想了想，大概是在每一次沈池魚與顧淵相見的每一刻，她看他的眼神和別人永遠不同，就算是刻意隱瞞之後的眼神還是不一樣。
也是，沈池魚她不擅長撒謊。
怎麼可能瞞得住。
她退後一步，神情變得嚴肅起來：ldquo沈池魚，你是不是還喜歡他?rdquo
手裡洗盤子的動作停下來，冰涼的水流進手中，卻撫不平她跳動的心臟。
垂下眼。
沒有說話。
方留存有些想笑，不管說多少次，她還是學不會。
嘆了一口氣，ldquo池魚，撒謊要認真地盯著對方回答，不要咬嘴巴，更不要心虛。rdquo
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說道：ldquo如果你喜歡他那也沒什麼，我頂多會唾棄你兩句，但我們仍然是最好的朋友，永遠會站在你這邊，沈池魚，比起和誰在一起，我更希望你能快樂一點。rdquo
沈池魚把水龍頭關上，她轉頭，淺笑掛在臉上：ldquo不管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我與他都不可能了。rdquo
有很多事情不是喜歡就可以在一起的。
ldquo喜歡一個人，實在太累了。rdquo
在方留存眼裡，沈池魚這些年過得太憋屈，很少見她能快樂些。
她心裡顧及的太多，身上無形的壓力也讓她喘不過氣。
管他是顧淵李淵劉淵，只要她開心就好。
ldquo池魚，冬天快到了。rdquo
過了這個冬天，就要六年了。
從方留存家咖啡店出來後，理察非常默契地自己開車跑了。
晚七點，正是下班高峰，馬路上堵的寸步難行，時不時能聽見司機搖開玻璃破口大罵。
她順著馬路往回走，租的房子就在不遠的地方，走個十五六分鐘就能到。
今天方留存不回家，要跟爸爸在一起好好聚聚。
繞過嘈雜的馬路，就是很安靜的小路。
她走的很慢，腳下時不時踢著石子。
突然在一盞亮起的路燈下停下來，身後的腳步也停下來。
她轉頭：ldquo顧醫生是在尾隨我嗎?rdquo
被發現的人一點也不慌張，大搖大擺地走上前：ldquo順路。rdquo
順路?
要是沈池魚沒記錯，顧淵家應該恰好在馬路的另一邊。
ldquo前面就是我家，那和顧醫生就此別過了。rdquo她指著不遠處的大門說道。
顧淵抬眼，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