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側過身,溫聲稟道,「要想知道這石頭是不是永和宮的,不如遣人去永和宮旁撿回兩塊,比照一番,倘若不像,也好還了宓常在清白。」
李懷修沉沉的視線落到跪地女子的臉上,他摩挲著拇指的扳指,招來全福海,「照著皇后的話去做,再去查近日是否有人去過永和宮旁的平湖。」
全福海接了旨意,覷了眼下面跪著的宓常在,宓常在雖有些小性子,但他料想宓常在也不至於如此膽大包天,敢去謀害皇嗣。而且宓常在聰慧,又怎會用如此明顯的手段,約莫是有人嫉妒宓常在的聖寵,才往她身上潑髒水。
他正要走,又被叫住身。
明裳仰起臉蛋,那雙眸子乾淨得像山間的清水,「皇上,嬪妾還有話要說。」
李懷修眼底很深,「說。」
「嬪妾宮裡的人昨日見到有宮人鬼鬼祟祟在永和宮湖邊撿些東西,嬪妾原本沒放在心上,今日阮嬪姐姐因石頭出事,嬪妾不禁疑心。」
辛小五極有眼力見地往前爬了幾步,語速急快,「奴才確實看到幾個鬼鬼祟祟的宮人在昭陽湖邊,本隨口稟了主子一句,不想會與阮嬪主子的事有所牽扯,奴才未早日秉明皇上,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李懷修朝全福海遞了眼色,全福海會意,對辛小五道:「有勞公公走一趟,去找那幾個宮人。」
事情尚不明朗,宓常在極有可能是被人陷害,全福海可不敢得罪了皇上寵妃身邊的人,對辛小五說話也客客氣氣。
辛小五會意,跟在全福海後頭出了內殿。
站了有半個時辰,嬪妃們卻無一人敢叫累坐下,誰是不要命了,敢這時候觸了皇上的臉色。
明裳跪到腿麻,始終沒敢吭聲,她清楚,平日裡這位寵著她,全是因為那些無傷大雅的情趣,觸及到底線,便是薄情寡性的君王。
不知過了多久,殿外才傳進動靜,全福海後面跟著的小太監端著檀木匣子,再往後,是兩個眼生的宮女。
那兩個小宮女明顯被這番架勢嚇到,臉色惶恐,身子止不住顫抖,哆哆嗦嗦地跪下來,「奴婢請皇上、皇后娘娘安。」
全福海比對了兩匣子鵝卵石呈到聖前,他有些遲疑猶豫,「皇上,似乎是有些相像。」
尾音剛落下,就瞄見了皇上發涼的眼光,雙手一抖,險些沒拿住。
李懷修抬手讓全福海把匣子端下去,看向跪著的兩個宮女如同看著兩個死人,「是誰授意給你二人?」
那兩個小宮女早就嚇破了膽子,面容驚恐,說話也語無倫次,「奴婢不知,皇上恕罪!奴婢絕不敢加害阮嬪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