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晟無精打采又阻攔道:「算了,夜深了,明日一早再派人去吧。」
元晟抬足,失魂落魄回南院了。
他沒有回自己房中,而是重新去了耳房。
元晟掌亮燭火,立在房中央。將這間小小的耳房,仔仔細細環視兩遍。
陳設如初,與他當年離家時一般無二。
他放下燭火,去向妝奩前。寒酸的妝奩里,只有一盒胭脂再無其他。
元晟拿起胭脂盒,放置鼻尖嗅了嗅。乾涸的脂粉,香味似乎消散無幾。
他將胭脂盒揣進懷裡,上了短榻上平躺。修長的腿蜷縮著,無法伸直。
原來她的床榻這般狹小,隱隱約約枕上殘留著她的幽香,闖入他的鼻腔。
元晟蓋上她的被子,發覺這被子上打了好幾個補丁。硬邦邦涼嗖嗖,既不鬆軟也不保暖。
不由自主有幾分理解,江婉瑩受不住苦,想逃離侯府亦在情理之中。
今日本該是雙喜臨門,陛下封他做了正四品的兵部郎中。雖說品級還不如他的正三品的驃騎將軍大,但不在沙場,驃騎將軍只是沒有實權的虛職。
不如這個兵部郎中,手握部分實權。
月落日出,流轉十日。
正值正月,料峭春寒。
官道上人語馬嘶,井然有序向前行進。
這幾日的休養,江婉瑩已然可以自行走動,只是還不能隨意彎腰。
江婉瑩窩在馬車上,百無聊賴地撩開軒窗的幔簾向外看去。
她前面的那輛馬車,是那個景公子的。這幾日,景公子只是偶爾會來看上一眼。
俞百川尋了一位老婆婆,貼身照顧她。說來也巧,就是那日江婉瑩好心將自己的粥,讓給的那個難民老婆婆。
那位老婆婆姓何,據說官府派人送他們回鄉耕種。
從俞百川口中得知,他們景記米行捐了一批賑災的糧食與朝廷。此次同行,正是運送那批糧食到林州去。
何婆婆雖然還是衣衫襤褸,不過比那日整潔不少。黑白參半的髮髻梳順,盤在腦後,用一支樹枝削成的簪子固定。
許是連日有吃食,氣色好轉略帶紅潤。
何婆婆窺見江婉瑩的目光,落在俞百川身上。
俞百川一身墨色習武服,威武高大。乘馬,行在景公子的馬車一旁。
於是,何婆婆打趣道:「江姑娘,可是看上了那個俞管事。」
這些人都以為俞百川,是景記米行的管事兼少東家的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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