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郡王抓耳撓腮不知如何回答。說他為了一個女人,在此要死要活?
末了,寧郡王尷尬回道:「公主還是問他吧!」指了下汪寧,慌忙裝模作樣閉上眼眸。
蕭景儷貼近汪寧身旁,逗道:「寧表哥,我要去面見皇兄,你說說看,犯了什麼錯,我也好替你向皇兄求求情?」
汪寧明白公主也是好意,這才睜眼一本正經謝道:「公主不必費心,臣只是在此打坐,修身養性罷了。」
汪寧與她一向打打鬧鬧,甚少這般嚴肅疏離。這可嚇到了蕭景儷,以為汪寧是鐵了心要做他的道士。看來皇兄是不准,不然也不會罰他在此。
蕭景儷越想越氣,汪寧這個木頭究竟懂不懂自己的對他的心思。伸手抓住汪寧的手腕,拿出公主的架勢,兇巴巴命道:「你隨本宮過來。」
汪寧想到自己並非真正的皇親國戚,再不能與從前那般與公主隨意相處。即是臣子,便該有做臣子的樣子。
他順從起身,掙脫蕭景儷的手,畢恭畢敬疏遠道:「臣,遵命。」
蕭景儷腹誹罵了一句:「裝什么正經。」白了一眼汪寧,扭動柳腰往西殿牆角無人處行去。
汪寧雖規規矩矩跟了過去,與蕭景儷相隔半丈停了下來,避嫌拱手道:「不知公主喚臣來,有何吩咐?」
蕭景儷本就壓著火,順手拿著畫軸打向汪寧的臂膀上,委屈道:「你一走一年多,久別重逢本該歡喜,為何這般對本宮?」
汪寧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如今的變故。陛下與父親囑咐,他的身世暫不可告知其他人,連母親苗氏都不知曉。
他慚愧道:「臣之前不經世故,仗著是皇親國戚禮數不周,幸而公主海涵不與臣計較。從今日起,臣會牢記自己的身份,絕不會再有越禮之舉。」
蕭景儷聽得雲裡霧裡,認定汪寧是要與自己劃清界限,好去孟山當道士。立時雙眸盈淚,哽咽怒道:「你,你這個糊塗鬼,當真不知本公主對你的心思……」話到此處既羞又憤,拿起畫軸扔在了汪寧身上。
汪寧板板正正正拘著禮,那畫軸砸在他胸口下墜,滾落散開平鋪於地。
汪寧正垂首不敢與公主對視,目光不經意落在畫像上。
霎時,汪寧伸手拾起畫軸。小心翼翼吹了吹畫像上沾染上的浮塵,恍然傻笑叫道:「姐姐。」
蕭景儷哭得梨花帶雨,沒好氣嗆道:「什麼姐姐,這是本公主為陛下新選的秀女。」
汪寧回神,定睛一看畫像上的一行小字。錢瑩瑩,原州人氏,年十九。
「這不可能,這世上怎會有如此相像之人?原州,原州……」汪寧一面說著,靈光一閃想起什麼。突然掉頭,拿著畫軸發瘋沖向西殿。
蕭景儷哭嚷著:「汪寧,你這個混蛋,要去哪啊?」
寧郡王聽見砰的一聲,待睜開眼察看。原來是汪寧踹門而入,驚得他起身去問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