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寒也該叫太醫看看。」謝池春自吩咐了富立岑去請太醫來,富立岑嗻了一聲,一溜煙便跑出去了。
梁垣在後頭搖頭,「這奴才,你的話倒比我的吩咐還管用。」
謝池春笑,「我為陛下身體著想,富公公自跑得快些。」
太醫來診過脈,只道是風疾發作,需要好好靜養休息幾日。
哪知梁垣的病卻一日重似一日起來,短短十來日的時間,梁垣竟病得已經起不來身,整個人瘦了一圈,臉色也灰敗下來。太醫院數十位太醫齊聚,竟然也束手無策。
謝池春這段日子也沒怎麼休息,一直守在梁垣床前,為他送湯餵藥。
「春娘。」梁垣睜開眼睛,他這幾日有些昏昏沉沉,清醒的時間倒在少數。
謝池春拿了一個靠枕放在他身後,扶著他坐起來,「陛下覺得好些了嗎?」
梁垣輕輕搖搖頭。
「春娘。」梁垣冰涼的指尖撫摸過她的眉眼,「傳我的旨意,急召二皇子承祚回洛陽。」
「陛下。」謝池春知道他的意思,若是他一旦…,承祚作為他選定的儲君,必須身在洛陽,守候在他病榻前,繼任皇位,才能不起風波。
「陛下。」謝池春眼睛微紅,「太醫換了新藥,陛下會好起來的。」
梁垣輕輕撫摸過她仍然烏黑的頭髮,原以為,他還有許多時間,可以看著這烏髮一點一點慢慢變白,現在看來,大約是沒這個機會了,梁垣看著謝池春,「若我死了,你願意陪著我嗎?」
謝池春抬起眼睫,望著他的眼睛,「我不願意。」
梁垣不知是覺得好氣還是好笑,「你就說兩句好聽的哄哄我也不願意。」
梁垣再次咳嗽起來,謝池春輕柔地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我若說願意,陛下難道會相信嗎?」
梁垣抓著她的手腕,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口,謝池春感到唇間有股濃重的血腥味蔓延開來。
梁垣指尖纏繞著她的一縷烏髮,他如何不知,他只是,有些捨不得啊。
謝池春伏在他懷中,兩隻手抱著他的腰,臉伏在他胸膛之上,「陛下,我希望你好起來,我願與陛下一起,長長久久地活下去。」
她與梁垣十數載夫妻,又如何會沒有感情呢?她希望梁垣能好起來,能長長久久,千秋萬歲,真的希望。
梁垣吻了吻她的烏髮,將一份明黃色的聖旨交在她手中,是一份遺詔,待他百年之後,由二皇子承祚繼承皇位。
梁垣很快又昏昏沉沉睡下,謝池春在他眉間輕輕吻了一下,站起身來,吩咐富立岑道,「陛下的病情,不可外泄,紫宸殿當值宮人,近日都不可離開紫宸殿。」
「是。」富立岑伏首稱是。
謝池春手中握著這份沉甸甸的聖旨,其實陛下病勢不好,前幾日她已經遣人八百里加急去江南通傳於兩位皇子,要承佑承祚立即回程,在他們到達之前,陛下病重的消息不可傳出去。
她是皇后,又有陛下的遺詔,承祚繼位自然是理所當然,但是皇位之爭需慎之又慎,不能有絲毫疏忽。
陛下病了這麼些日子,自然不可能全然保密的,但是不能讓其他人知曉陛下如今的狀況。其他人只知道陛下病了,卻不知他已病重至此。
謝池春守在梁垣病榻前,而另一邊,承佑承祚正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向回趕路。
「阿娘。」
春桑殿中,三皇子承安站在薛巧鸞身邊,「父皇已經十多日不肯見人了,父皇的病究竟如何了?」
薛巧鸞搖頭,「我也不知。」但她想,陛下恐怕病得很重,若非如此,紫宸殿也不會一絲消息也透不出來。大皇子二皇子如今都不在,皇后定是害怕此刻發生什麼變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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