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謝聞臣這個神情,茉茉更加肯定是他,到他跟前,哼哼道,「你剛才不讓我過來,是不是因為糟蹋我的畫心虛了?」
謝聞臣將人摟進懷裡,辯解,「我心虛什麼,我那是在幫他改良。他不照照鏡子瞧瞧,自己畫得多醜,你看看我塑造的形態是不是不比他差?」
他不主動提,茉茉還沒來得及追究另一部分。
她畫好的那部分不但被他糟蹋,還沒來得及畫得那邊,更不能看了,她先前輪廓描繪出來的畫樣,被油泥堆積成一坨一坨的。
老男人真是個幼稚鬼。
茉茉哼聲道:「搞破壞,你還有理了。」大山、小舟、白雪皚皚的場景都被他堆砌在一起了,完全看不出來是畫,更像是水泥堆積出來的沙盤。
從小到大謝聞臣是生活在權力巔峰,凡事盡在掌控,不管什麼只要經過他的手,就沒有失敗一說。
畫畫這上面不是他的強項。
可以說,毫無天賦。
在這上面,他算是栽了跟頭。
茉茉忍不住好奇地問,「什麼時候乾的?」
謝聞臣這張臉在茉茉這裡,早沒了什麼面子,他低頭吻了吻茉茉,「受傷的那天晚上。」
茉茉明白了,笑彎了眼角,似月牙,「上次讓褚慶哥來轉告我,不讓我繼續畫畫,還說什麼把天台封了,是因為這個嗎?」
謝聞臣不答。
的確是封了,其中一部分是這個原因,另一部分是覺得茉茉單獨畫畫不安全。還有看到這幅畫就想到是他心愛的小傢伙和某個野男人一起畫的,膈應得厲害!
茉茉笑容盈盈地站上台階,與謝聞臣平視,眼眸里的光亮晶晶的,「謝聞臣,你幾歲呀。」這麼幼稚的事都做得出來,比她還要幼稚,她生氣都沒幹過這樣的事誒。
「將將可以照顧我寶貝的那個歲數。」謝聞臣上前一步,摟住茉茉的腰,「當時看你們協作愉快,心裡堵得慌,我都受傷了,你又丟下我不管,越想越生氣。」眼睜睜看著小傢伙離開黎海,他來辦公室加班,沒心思上班,直接把自己關天台畫了一晚上,導致第二天重新縫合了一遍傷口。
茉茉眨了眨眼,在她的心中謝聞臣一直是一個刻板又嚴肅的人,對她,這不許,那不準的,什麼都要守規矩。他做出這種事情來,太新鮮,太好玩了。茉茉不禁笑,「謝聞臣要是被你下屬知道了,他們殺伐果決的二爺,做了一件這麼幼稚的事,他們會怎樣?」
謝聞臣不怕被茉茉笑,挽唇道,「這種事怎麼能讓他們看見呢,只給你一個人看見。」
好吧,明白啦,謝家二爺是要面子的。
「我畫得不好嗎?怎麼也不會比那誰差吧。」他完全不覺得比尚晨差,甚至更好。
茉茉的一雙小手捧住謝聞臣俊冷的臉,「尚晨是學美術的,你跟他比什麼呀?」
謝聞臣不悅,低頭懲罰性地在茉茉唇瓣上咬了下,「誰跟他比。」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值不得他比,悶悶道,「我只想聽你表揚我,誇我畫得好。」
幼稚鬼。
一把年紀了,比她還幼稚。
茉茉輕輕笑,雙手摟住謝聞臣的脖子,小臉依賴地貼在他脖子上,嬌聲嬌氣道,「謝聞臣,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最好的,沒有人可以跟你相比。你是我的英雄。」從天而降的,是希望,是新生。